他最坚固的堡垒,也是他……唯一的罩门。”
范文程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白了皇太极的意思。
皇太极的手指终于从“山海关”上移开,仿佛一柄无形的刀缓缓划过地图,最终指向了北京城。
“咱们的刀,这次不砍城墙,”他一字一顿,声音里充满了某种残酷的快意,“要砍人心。”
范文程心中剧震,抬头看向皇太极。
皇太极站起身,踱了两步,胸中积郁已久的浊气似乎在这一刻尽数吐出。
……
紫禁城,文华殿。
朱由检放下手中的最后一本奏疏,揉了揉眉心。
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沉闷。
皇太极的新花样,比他预想中来得更快。
早朝之后,几封来自都察院言官的奏疏便被呈了上来。
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先痛陈一番京城近日的某些“流言”,然后引经据典,从汉之韩信、唐之郭子仪,一路说到宋之岳飞,最终话锋一转,以“为江山社稷计”恳请皇上“警惕武将权重,防微杜杜渐”。
字里行间,句句是忠言,字字是血泪,但那矛头所指,即便再隐晦,也清晰地指向了远在辽东的孙承宗。
朱由检看着这些奏疏,心里甚至有些想笑。
这些言官就像是池塘里的鸭子,水面上起了点风浪,他们总是最先嘎嘎叫起来的。
他们或许没有恶意,甚至自以为是国之栋梁,殊不知自己只是别人投石问路时被惊起的那一群而已。
朱由检面无表情,只在奏疏上用朱笔批了三个字:“知道了。”
既不褒奖,也不申斥。始终保持最令人捉摸不透的帝王姿态。
很快,第二波雪花接踵而至。
这一次,来的是魏忠贤,他屏退左右,呈上了一份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密报。
“皇爷,”魏忠贤的声音压得极低,“这是北镇抚司的人从漠南草原一个被俘的后金牛录额真身上搜出来的。那鞑子嘴硬,没等用刑就自尽了,但这东西老奴瞧着事关重大,不敢隐瞒。”
朱由检接过来,打开油布,里面是一封泛黄的信函。
信纸的质地、墨迹的陈化,甚至连那上面的折痕都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他缓缓展开,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正是历史上无数次导致了忠臣身死,边关防线崩溃的“离间计”的翻版。
只不过,这一次的主角换成了孙承宗。
信的内容暧昧不清,只提了些“关外风雪,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