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窗外。
严浩翔“陛下此刻疑心最重,宫闱混乱,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那条老太监的线,不能就这么断了。”
他看向余媛,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利用和一种近乎残酷的信任。
严浩翔“你哥哥倒了,余家在宫里的眼线必然惊惶失措,正是需要‘主人’安抚、或者……接管的时候。”
余媛心领神会。兄长昏迷,余家群龙无首,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为余家或者说为皇帝办事的宫中人,此刻正是一片无主的肥肉,也是极易被惊散、或被他人吞并的惊弓之鸟。
严浩翔要她趁此机会,去接触、去威逼利诱、去抓住那条线!
余媛“将军要我如何做?”
她问,声音已然恢复了平静。
严浩翔从怀中摸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玄铁令牌,上面阴刻着一只睚眦,背面是一个模糊的“余”字花纹,边缘还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暗红色漆印——那是余宇涵书房私印的颜色。
严浩翔“这是从你哥哥身上摸来的。拿着它,去城西‘听雨茶楼’,找掌柜的,就说‘江南的雨,泡不开京城的茶’。”
他将令牌抛给她。
严浩翔“后面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是收服,还是清理,随你。”
他看着她,笑容里带着血腥气。
严浩翔“让我看看,余大小姐的手腕,是不是和你的舌头一样厉害。”
余媛接住那沉甸甸的令牌,玄铁的冰冷透过皮肤直渗心底。兄长贴身的东西……严浩翔的人,竟能如此轻易得手?
她攥紧令牌,指尖用力至发白。
没有退路了。从她接过那壶酒,从她默认了“共犯”的身份,从她此刻接过这枚代表着余家隐秘力量的令牌开始,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余媛“好。”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严浩翔满意地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严浩翔“马车在後巷。会有人‘护送’你过去。”
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住,半侧过身,阳光从他身后照入,将他轮廓镀上一层模糊的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