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安小甲推开“时光书店”的门时,风铃还没来得及响,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江陵正站在柜台后的小电炉前,弯腰搅动着锅里的东西,蒸汽腾起,模糊了他的眼镜片。晨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涌进来,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连带着锅里咕嘟冒泡的银耳羹,都染上了温柔的暖意。
“醒了?”他回头,顺手摘下眼镜擦了擦,“昨天听你咳嗽,特意多炖了半小时,放了点川贝。”
安小甲走到他身边,看着锅里软糯的银耳,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改稿时,确实在微信里随口提了句“嗓子有点痒”。当时已经是深夜,她以为他早就睡了,没想到这句无心的话,被他记在了心里。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她接过他递来的白瓷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剧组的戏不是刚杀青吗?该好好歇着。”
“习惯了早起。”江陵笑了笑,给自己也盛了一碗,“以前在剧组盯早场戏,五点就得起来,现在倒睡不着了。”他喝了口羹,突然指着窗外,“你看,张大爷又在给梧桐树剪枝了。”
安小甲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穿蓝布衫的老人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剪掉枯枝,动作和他修书时一样认真。“他总说,树要修枝才长得直。”她想起上次暴雨,张大爷的三轮车陷在泥里,是江陵冒雨帮他推出来的,“你们俩倒像老朋友。”
“他帮我照看书店,我帮他搬花盆,算互助吧。”江陵的语气很淡,却让安小甲想起书架最上层那盆绿萝——上次她来借书,发现叶子蔫了,随口说了句“该换土了”,第二天再来,花盆里就换上了新的营养土,张大爷说“是小江昨天蹲在院子里换的,弄了满手泥”。
这样的默契,像空气一样渗透在日常里,悄无声息,却无处不在。
安小甲的新书签售会定在周末,她提前一天去书店练习签名。江陵搬了张桌子放在窗边,给她铺好宣纸:“慢慢练,别着急,我给你磨墨。”他握着墨锭在砚台上轻轻打转,动作舒缓,墨香混着银耳羹的甜,在空气里漫开来。
安小甲握着毛笔,却怎么也写不好自己的名字。“总觉得太生硬。”她皱着眉,把写废的纸揉成一团,“读者会不会觉得我不用心?”
江陵捡起纸团,展开铺平,在她的签名旁添了个小小的笑脸:“你看,这样就活泼多了。”他把纸推回给她,“签名不用完美,像你就好——就像林砚给陈默的书签名,总在末尾画个小机器人,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