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的事,本经略可以让人在开原及周边查探,有消息便会通知你部。
但你回去后,必须给我带句话给林丹汗!”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一字一句道:
“如今辽东形势今非昔比,大明已收复开原、铁岭,我熊廷弼在此坐镇,建奴不足为惧。
他林丹汗若识相,便安分守己,好好领了赏银与互市的好处。
若是还敢得寸进尺,或与建奴暗通款曲,小心草原再也没有他察哈尔部的容身之地!”
这番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贵英恰心上。
他看着熊廷弼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气,知道这话绝非威胁。
眼前这位经略公,连努尔哈赤都能击败,收拾一个败亡的察哈尔部,简直易如反掌。
他再也不敢硬撑,脸色惨白地点了点头,声音发紧却还强装硬气:
“此、此话,在下一定带回给大汗!”
说罢,贵英恰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脚步踉跄地走出白虎堂,连告退的礼节都忘了。
贵英恰的身影刚消失在白虎堂外,一直静立在熊廷弼身侧的谋臣周文焕便缓步上前。
他目光落在案上被茶水浸湿的军报上,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明公,方才贵英恰的态度已然说明,林丹汗此次索求不成,心中必定积怨。
此人虽无能,却也记仇。
明面上或许因畏惧我大明兵威不敢造次,暗地里怕是会与赫图阿拉的建奴暗通款曲,甚至纵容部众劫掠我辽东边境的堡寨与屯田。
毕竟,察哈尔部经开原一败,部众缺粮少衣,若不能从大明得偿所愿,劫掠便是他们最直接的生路。”
周文焕常年辅佐熊廷弼处理边事,深知草原部落的习性。
这些草原人,一旦没有粮食过冬了,便会沦为流寇,此前蒙古部落趁大明边防空虚劫掠的先例,早已屡见不鲜。
“更需提防的是,皇太极新继汗位,必然急于立威,若派人许以好处拉拢林丹汗,即便只是让察哈尔部在边境牵制我军,也会给我辽东防务添不少麻烦。”
“哼,一个连两万骑兵都能被建奴几千人冲散的草包,也配当隐患?”
熊廷弼闻言,却是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开原之战我虽未亲见,却也从俘虏口中得知详情。
林丹汗带着两万部众,遇上努尔哈赤,居然还想要坐收渔利,坐视附庸与建奴主力作战,导致附庸溃败,进而牵连本部溃败,士兵丢了牛羊、弃了兵器,只顾着往草原跑,连他自己的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