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左光斗、薛敷政等纷纷上疏,为何宗彦鸣不平,称其“清正无党,堪当大用”。
可张延登的同党亓诗教、薛凤翔又接连上疏纠驳,指责何宗彦“过于刚直,不善变通”。
彼时的朝堂,齐党、楚党、浙党角逐激烈,言官多依附派系。
何宗彦不愿结党营私,始终保持中立,最终在党争的漩涡中难以立足,只能主动辞归,回到家乡湖北随州,这一去,便是近三年。
“当年我离京时,这码头还没这么多栈房,漕船也多是江南过来的粮船。”
叶向高收回目光,看向何宗彦,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如今多了这些兵丁巡逻,想来是陛下整顿漕运的缘故。”
何宗彦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新帝登基后,推行新政,整顿边军、疏通漕运、推广番薯,虽有争议,却都是务实之举。
咱们这次回来,也算是赶上了个好时候。”
他顿了顿,又想起当年的党争,语气多了几分感慨。
“只是不知,如今的朝堂,比起数年前,是否能少些纷扰。”
叶向高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党争之弊,非一日之寒。不过陛下年轻有为,咱们只需尽心辅佐,少掺和派系之争,总能做些实事。”
“你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此番返京,不求富贵,只求能为大明多尽一分力,便也算对得起先帝的托付了。”
何宗彦重重点头。
“叶公所言极是。”
说话间,漕运衙门的官员已带着随从迎了上来,老远便躬身行礼:
“下官通州漕运同知李默,恭迎二位阁老!司礼监已派驿马在此等候,恭请二位大人即刻启程,前往紫禁城面圣。”
叶向高闻言,抬手摆了摆。
“面圣之事不急。如今天色已暗,城门怕是即将关闭,再入城反而折腾。
不如就在通州驿站歇一晚,明日一早再动身,也能养足精神面圣。”
他年事已高,一路舟车劳顿,虽精神尚可,却也需缓一缓。
更何况,离京多年,他也想借着这一晚的功夫,从旁打探些朝堂近况,免得明日面圣时,对新政细节一无所知。
漕运同知李默一听,连忙躬身致歉,脸上满是殷勤的笑意:
“是下官考虑不周,没顾及二位阁老旅途劳顿!驿站已备好上房,炭火与热水都已备妥,下官这就引二位阁老过去。”
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两位可是即将重入内阁的重臣,别说只是在驿站歇一晚,就算是要他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