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袁可立,以其刚正不阿的性子,必然是一查到底,刀刀见血,那样固然痛快,却难免激起齐党官员的激烈反弹,甚至可能引发兵变、民变,把本就动荡的山东彻底搅成一锅粥。
而他亓诗教,身为齐党魁首,由他来亲手清理门户,阻力会小得多。
那些被牵连的齐党官员,纵有不满,也会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公然反抗。
在瓦解齐党根基的同时,又能稳住山东的局势。
这看似矛盾的两件事,却在他身上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亓诗教望着舱外沉沉的夜色,忽然想通了一层。
或许,这正是陛下想要的局面?
没有什么齐党、浙党、阉党,只有大明的臣子,或是帝党?
有功则赏,有罪则罚,哪怕你背后靠着再大的党派,也休想逃脱国法的制裁。
他拿起那份沉甸甸的名册,眼神有些复杂。
这条路注定难走,既要斩断同党的利益纠葛,又要扛起整顿山东的重担,但他别无选择。
是否能够得到皇帝重用。
或者说,是否能够让齐党哦不,山东的大明臣子重获陛下的重用,便看他接下来的动作了。
“开船吧。”
亓诗教站起身,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夜深了,该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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