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翻盘的机会!”
这番话像一颗火星,点燃了徐鸿儒心中的生存欲望。
他们这些人造反,本就不事生产,全靠劫掠度日。
郓城被折腾了半个多月,能抢的早就抢空了,剩下的百姓要么逃了,要么藏得严严实实,连个能搜刮的目标都难找。
真要守在这里,不用官军打,饿也能饿死大半。
可曲阜不一样。
衍圣公府世代积攒的家底,光是想想就让人眼热。
那座城池的坚固,更是早有耳闻。
若是能占了那里,靠着粮草和城墙拖延时日,等河北的教众呼应,或许……
或许真能有条活路。
徐鸿儒眼中的犹豫瞬间被贪婪取代,他猛地一拍案几:“此计可行!”
但转念一想,又警惕地看向李鸿基。
这黄虎精明得像只狐狸,不能让他占了先机。
于是话锋一转,带着几分算计道:“不过,这先锋之职,得由你担着。你先带本部人马出发,扫清曲阜外围,我随后率大军跟进。”
他打得好算盘:让李鸿基去啃硬骨头,若是损兵折将,正好削弱这心腹大患。
若是顺利拿下,他再率军接管,功劳还是他的。
李鸿基心中冷笑。
这点伎俩,还瞒得过他?
可他面上却毫无异议,甚至拱手领命时带着几分“受宠若惊”:“末将遵命!”
在他看来,手下这些弟兄,除了少数几个铁杆亲信,其余多是些临时裹挟的流民,本就是用来消耗的棋子。
徐鸿儒想借刀杀人?
他正好顺水推舟。
徐鸿儒见他答应得痛快,顿时松了口气,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看来这黄虎终究还是怕自己的,拿捏起来倒也容易。
他端起酒杯,想象着占领曲阜后的风光,浑然没注意李鸿基转身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
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已被注定。
无论是守郓城,还是攻曲阜,终究都是死路一条。
区别不过是,死得快些,还是在虚妄的希望里,多挨几日罢了。
李鸿基走出县衙时,秋风卷着落叶掠过肩头,他抬头望了眼曲阜方向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