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城防、准备防守,反倒要出去抢?万一咱们前脚出城,官军后脚就把郓城占了,咱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声音尖利,带着歇斯底里的恐惧。
李鸿基心中冷笑更甚。
原来如此,不是不想抢,是怕了,怕死在城外回不来。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反倒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道:“陛下有所不知,正是因为官军来了,咱们才更要主动出击。
一来,抢些粮草物资,能扩充势力,让弟兄们看到盼头;二来,咱们攻出去,能逼着官军分兵救援,减轻郓城这边的压力。
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在山东腹地烧杀抢掠吧?”
这番话条理清晰,竟让慌了神的徐鸿儒一时语塞。
他愣了愣,下意识追问道:“那……那你的意思是,要攻哪里?”
李鸿基眼中陡然闪过一丝锐光,声音里带着蛊惑的力道:“曲阜!”
“曲阜?”
徐鸿儒眉头一皱,显然没料到他会提这个地方。
那可是孔圣人的老家,衍圣公府所在地,多少有些顾忌。
李鸿基却像是没瞧见他的犹豫,继续说道:“曲阜富得流油,衍圣公府里的金银财宝、粮草存粮,足够咱们弟兄吃上半年!
而且那地方没什么重兵把守,一攻就破。
拿下曲阜,既能得实惠,又能让天下人看看咱们的威风,连孔圣人的地盘都敢动,官军还敢小觑咱们吗?”
他知道徐鸿儒最好面子,最喜“惊天动地”的虚名,这番话正戳在对方的痒处。
徐鸿儒果然被说动了,眼中的恐惧渐渐被贪婪与侥幸取代。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喃喃道:“攻曲阜……倒也不是不行……”
李鸿基心中暗自点头。
鱼儿,上钩了。
“既然要攻曲阜,就得派出大军,方能一举拿下。”
李鸿基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堂外萧条的街巷,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恳切。
“依末将看,郓城已经被嚯嚯得差不多了,粮仓见了底,百姓跑了大半,留在此地死守,不过是坐以待毙。反观曲阜,仗着衍圣公府的名头,城池修得又高又深,府里的粮草堆成山,正好能做咱们的新据点。”
他往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替徐鸿儒盘算:“陛下,咱们何不干脆移师曲阜?
到了那里,用衍圣公府的粮草赈济些流民,说不定能收买些人心;凭借坚城据守,足以抵挡官军一阵子。
等河北的闻香教弟兄们一起举事,官军首尾难顾,咱们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