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他时,竟带着看死人般的漠然。
“怎么回事?”
李永芳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手指却有些发颤。
就在这时,街角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阿济格带着一队白甲护军迎面走来,这位努尔哈赤的第十二子,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眼底翻涌的戾气。
他的生母阿巴亥虽被“救回”,但幼弟多铎却死在了赫图阿拉,这笔账,似乎已算到了所有汉人降卒头上。
“额驸辛苦了。”
阿济格走到李永芳面前,语气平淡得可怕,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李永芳以为这是安抚时,阿济格的手突然滑向他的腰间,轻巧地解下了他的佩刀,随手扔给身后的亲卫。
“你……”
李永芳刚要开口,便被阿济格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拿下。”
阿济格挥了挥手,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身后的白甲护军立刻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李永芳的胳膊,将他按倒在地。
冰冷的铁链“哗啦”一声缠上他的脖颈四肢,磨得皮肉生疼。
“为什么?!”
李永芳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我为大金出生入死!昨夜断后,三百弟兄只剩五十人!就算没有赏赐,何罪之有?!
他看着阿济格躲闪的表情,心中又愤怒,又痛苦。
“阿济格台吉!为何如此待我?!”
李永芳被按在地上,铁链勒得手腕生疼,眼中血丝迸裂,声音嘶哑。
他想不通,自己为建奴卖命十余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落得这般下场。
阿济格转过身,脸上没了先前的戾气,反倒多了几分复杂。
他望着李永芳那张写满不甘的脸,缓缓叹了口气:“李延庚叛金,引明军焚毁赫图阿拉,父汗龙颜大怒……他让我……”
说到这里,阿济格的声音顿住了,喉结滚动,终究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李永芳的忠心,他是看在眼里的。
当年抚顺献城,后来随军征战,这人虽为汉人,却比许多女真将领还要卖力。
可偏偏造化弄人,他生养的儿子李延庚,成了捅向建奴心脏的那把刀。
但阿济格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忍丢到一边。
“父汗有令,诛你九族,处以凌迟之刑。”
阿济格的声音低沉。
“你为大金立下过汗马功劳,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