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在敌阵中炸开,瞬间撕开几道口子;战车在前开路,步卒挺着长枪紧随其后,骑兵则如两翼疾风,朝着溃散的敌群兜抄而去。
对于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蒙古兵与汉军旗死硬分子,明军毫不留情。
刀光剑影交织,喊杀声震彻旷野,那些被建奴强征的士卒本就无心恋战,此刻面对明军凌厉的攻势,很快便溃不成军。
有汉军旗的小旗官高举着残破的旗帜,放下武器,呼喊投降,立刻被明军护在阵中。
也有蒙古部落的百夫长见势不妙,带着部众调转马头奔逃,却被两翼的明军骑兵追上,砍翻在地。
一夜之间,旷野上到处都是溃散的敌兵、丢弃的甲胄与倒毙的尸体。
天色微明时,明军已追杀出二十余里。
陈策在马上清点首级,亲卫呈上的账簿上赫然记着“三千七百六十三级”,另有近千名汉军旗与蒙古兵跪地投降,押解的队伍排成长龙,望不到尽头。
“差不多了。”
童仲揆勒住马缰,指向远处抚顺城头的炊烟。
“建奴主力已撤回抚顺,依托城墙列阵,骑兵在城外游弋,再追怕是要中埋伏。”
陈策望着那座黑沉沉的城池,又看了看身后堆积如山的首级与俘虏,嘴角露出笑意:“今夜这军功,已经够弟兄们分的了。见好就收,回禀经略公去。”
两人对视一眼,当即下令鸣金收兵。
明军押解着俘虏,带着缴获的甲胄马匹,浩浩荡荡返回沈阳。
朝阳升起时,队伍已消失在浑河南岸的地平线上,只留下旷野上狼藉的战场,与抚顺城头那些面色凝重的建奴兵卒遥遥相对。
……
另一边。
抚顺城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李永芳勒住马缰,望着城墙上巡逻的建奴兵卒,胸口仍在隐隐作痛。
昨夜为了替黄台吉主力断后,他把自己仅剩的三百汉军旗老本几乎拼光了。
那些都是跟随他投降建奴多年的亲信,此刻却多半倒在了浑河岸边。
他原以为,这般“忠心耿耿”,总能换来八旗子弟们的另眼相看。
毕竟这些年他在汉人降卒中也算有些威望,若能借此机会跻身核心,日后未必没有出头之日。
可当他带着残部走进抚顺城时,周遭的目光却让他如坠冰窟。
路边的女真甲兵停下脚步,眼神里淬着毫不掩饰的仇恨。
几个相熟的汉军旗将官远远看着,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冷笑,像是在看一出早已写好结局的戏。
更有甚者,那些白甲护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