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仇!”
努尔哈赤的目光扫过帐内,带着一股狠厉。
“也要让外面那些人看看,我努尔哈赤的身子骨,硬朗得很!”
他就是要做给那些蒙古台吉看,做给所有动摇的人看。
他还没垮,大金还没垮,谁也别想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
扈尔汉脸上仍有担忧。
汗王刚从昏厥中醒来,气息都还没理顺,此刻强撑着祭祀发血誓,怕是会伤了根本。
可他看着努尔哈赤那双燃着怒火的眼睛,到了嘴边的劝阻又咽了回去。
他太了解这位汗王了,一旦做了决定,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奴才遵王汗令。”
扈尔汉躬身领命,转身出帐时,脚步却比来时沉重了几分。
帐外的风更紧了,吹得营帐边的大纛猎猎作响。
扈尔汉看着远处那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蒙古兵,眉头紧锁,高声对亲卫道:“快!取黑毡铺坛,备牛羊祭品,再找萨满来!”
他一边吩咐,一边暗自叹气。
这场祭祀,表面上是誓师复仇,实则更像一场稳住人心的戏。
只是这戏的主角,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天命汗,谁也说不清,这硬撑着的“硬朗”,能维持多久。
而帐内,努尔哈赤扶着榻沿,缓缓站起身。
他强撑着喝了一碗温热的鹿血,浓稠的血浆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脸上渐渐浮起几分血色。
亲卫为他披上甲胄,遮住了那身仍在微微颤抖的躯体。
穿着甲胄,努尔哈赤步伐缓慢,却又坚定的朝外走去。
很快。
祭祀仪式在废墟旁的空地上开始了。
萨满们围着燃起的篝火跳着古老的舞步,铜铃与骨哨的声响在风中回荡,牛羊祭品被摆上临时搭建的祭台,鲜血顺着石缝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
努尔哈赤站在祭台中央,亲手将酒洒向火堆,又按着萨满的指引,用刀划破指尖,将血滴进祭碗。
他全程挺直腰杆,动作虽慢却沉稳,脸上没有丝毫不适,仿佛方才吐血昏厥的只是旁人。
祭坛边,两黄旗的白甲护军们紧盯着祭台上的身影,见汗王举止如常,悬了半日的心终于落回肚里。
有人悄悄挺直了腰板,有人握紧了刀柄,眼中的恐慌渐渐被敬畏取代。
他们的汗王,果然还是那个能扛住一切的天命汗。
蒙古诸部的台吉们远远看着,脸上的疑虑也渐渐消散。
桑噶尔寨收回了与亲卫交头接耳的目光,钟嫩与内齐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