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手心捏出了汗。
片刻之后,奇迹真的发生了。
“呃~”
努尔哈赤喉间发出一声痛呼,眉头猛地蹙起,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起初眼神还有些涣散,茫然地看着帐顶的毡布,过了片刻才渐渐聚焦,看向围在榻边的人。
“汗王醒了!”
扈尔汉心中一喜,当即跪倒在地,身后的亲卫与医师也连忙跟着叩首。
努尔哈赤动了动手指,想要撑起身,却觉得浑身酸软。
他看着扈尔汉,声音沙哑地问:“我……这是在哪?”
“回大汗,您在赫图阿拉的临时军帐中。”
扈尔汉伏在地上,语气急切。
“方才您在众目睽睽之下昏厥,帐外兵卒已是人心惶惶。请大汗即刻召各部首领入帐拜见,只需露一面,便能安定军心!”
帐外。
本部两黄旗的白甲护军们,个个都是跟着汗王出生入死的精锐,此刻却也攥紧了兵器,脸上写满了掩饰不住的恐慌。
他们是爱新觉罗的死士,汗王便是他们的天,天若倾塌,他们便没了方向。
更不必说那些随军的蒙古部落兵。
努尔哈赤昏倒之时,扈尔汉眼角余光扫得真切:
科尔沁明安诺延的儿子桑噶尔寨台吉,正偷偷与身边的亲卫交头接耳,眼神闪烁。
札鲁特部的钟嫩台吉(代善的岳父)和内齐台吉(莽古尔泰的岳父),则背过身去低声议论,脸上那点掩饰不住的异色,明摆着是在盘算退路。
这些蒙古部落归附大金,本就是看中大金势大,能跟着分些好处。
抢来的汉人奴隶、掳掠的金银财帛、草原上的牧场牲畜,哪一样不是实打实的利益?
可若是这棵“大树”真的倒了,赫图阿拉成了废墟,捞好处无望,他们凭什么还耗在这里?
怕是转脸就会带着部众北返草原,甚至可能倒戈投靠明朝,讨个安稳前程。
听了扈尔汉之语。
努尔哈赤这才想起之前的惨状,想起那些摆在校场上的尸体,胸口又泛起一阵窒痛。
但他毕竟是久经风浪的枭雄,瞬间便明白了扈尔汉的用意。
军心不能乱,尤其是在这个紧要关头。
他拔下身上最后一根银针,指尖被针尖的寒气刺得一颤,却硬是撑着坐直了身子,胸口的闷痛被他强压下去,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我令,立刻设坛祭祀!”
扈尔汉一愣:“大汗?您的身子骨……”
“本汗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血誓,誓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