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浮,却根基强劲,只需好生静养,吃上两副安神补气的药,几日后便能醒转。”
扈尔汉眉头紧锁,显然不信。
方才他明明看到汗王气息奄奄,嘴唇青紫,怎么这医师一搭脉,就成了“根基强劲”?
他一把抓住医师的手腕,眼神凌厉如鹰:“你再说一遍?方才汗王气息都快没了,你敢欺瞒?”
医师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倒在地:“不敢!不敢欺瞒将军!脉象骗不了人啊!大汗许是刚才气急攻心,一时闭了气,此刻缓过来了……不信您再看,他的脸色都比刚才红润些了……”
扈尔汉低头看向榻上的努尔哈赤,果然见他苍白的脸颊上隐隐泛起一丝血色,呼吸也似乎平稳了些。
他这才松开医师的手,沉声道:“立刻开方子!若是汗王有半分差池,我剥了你的皮!”
“是是是!”医师连滚带爬地去寻笔墨,手还在抖,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得知努尔哈赤暂无性命之忧,扈尔汉的心却依旧悬着。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担忧努尔哈赤的身体,而是担忧外面的局势,人心。
他盯着那汉人医师在写药房,当即问道:“既然你说汗王无碍,那如何能让他此刻便醒转?”
帐外的兵卒虽被安抚,可“汗王昏厥”的消息早已传开,若不能让努尔哈赤立刻露面,猜疑定会像野草般疯长。
军心一旦动摇,想要重新凝聚,就没那么容易了。
医师闻言,脸上露出难色,搓着手道:“用针灸或许能促其醒转,只是……”
他偷瞄了一眼榻上的努尔哈赤,喉结滚动。
那可是杀伐决断的天命汗,用银针刺进他皮肉里,万一有半分差池,自己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你只管动手。”
扈尔汉打断他的犹豫,声音沉稳如石。
他直接将腰刀拔出来,半威胁说道
“出了任何事,我一力承担。若你不做,现在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医师看着那柄寒光闪闪的刀,又看了看扈尔汉坚毅的眼神,知道再无退路。
他深吸一口气,从药箱里取出一套银针,在火上燎过消毒,双手虽仍微颤,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偏差。
只见他屏息凝神,先取一根银针,精准刺入努尔哈赤的人中穴,轻轻捻转;又取针分别刺入内关、百会,手法迅捷稳当;最后在涌泉穴与十二井穴各下一针,银针刺破皮肤的瞬间,竟渗出细如牛毛的血珠。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医师捻动针尾的细微声响。
扈尔汉紧盯着努尔哈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