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的“定心丸”。
让他们明白,朝廷记着他们的功劳,拼死守城,值得。
只是,当他再次举起千里镜,望向城外那片仍在扩张的营寨时,眼中的凝重又深了几分。
这点士气,还远远不够。
真正的恶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此刻。
城外的建奴大营。
中军营帐之中。
黄台吉半跪在地毡上,褪去了染血的甲胄,露出后背狰狞的伤口。
那是昨日冲锋时被流矢擦过留下的,皮肉外翻,血色暗沉,边缘已有些发黑。
军医跪在他身后,手里捏着浸透烈酒的棉布,正小心翼翼地清理创口,每一次擦拭都引得黄台吉牙关紧咬,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却始终没哼一声。
“贝勒爷,这箭簇上怕是淬了东西,伤口得日日清洗,不然怕要溃烂。”
军医的声音带着几分惶恐,手里的动作愈发轻柔。
他知道这位四贝勒的性子,若是治不好伤,自己的脑袋怕是难保。
黄台吉没应声,只是望着帐外飘扬的副纛,眼神晦暗不明。
皮肉之痛于他而言,远不及心中的绞痛、
比起背上的伤,正白旗与镶白旗的惨重损失,才是真正剜心的利刃。
昨日的溃败,两白旗成了重灾区。
尤其是他亲领的正白旗,几乎是从建制上被打残了。
按八旗规制,一个牛录满编应为三百丁,可如今清点下来,大多牛录只剩百余人,最惨的甚至只剩五六十人,连披甲的士兵都凑不齐一个甲喇。
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白甲兵,昨日为了掩护溃兵撤退,折损了近七成,帐外空地上堆放的残破铠甲,十有八九都来自正白旗。
“镶白旗那边,清点得怎么样了?”黄台吉忽然开口。
帐外的亲兵闻声而入,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回贝勒爷,镶白旗……镶白旗损失也近五成。”
黄台吉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咔咔”作响。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两白旗本就是八旗中战力偏强的,如今经此一役,元气大伤。
别说继续攻城,怕是连护卫大营都显得捉襟见肘。
更要命的是,牛录是八旗的根基,丁壮死一个少一个,想要补充,至少得等上三五年,可眼下的战局,哪有给他喘息的时间?
“把那些溃散的牛录额真,都给我绑起来。”
黄台吉的声音冷得像冰。
“查明是临阵脱逃的,就地正法;若是力战不敌的,降为披甲兵,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