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文龙点头应下,一行人朝着水师衙门走去。
沿途的水兵、衙役见了,都纷纷避让行礼,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新来的将军。
到了水师衙门大堂,分宾主落座。
陈奇瑜居左,毛文龙居右,赵率教三人坐在下首。
茶童奉上刚沏好的雨前龙井,热气袅袅升起,驱散了些许舟车劳顿。
“毛将军此番南下,路上可还顺遂?”陈奇瑜先开口问道,语气温和。
毛文龙端起茶盏,却没喝,只是用杯盖拨着茶叶,沉声道:“托陛下洪福,一路平安。只是在登莱港换乘时,见那里的水师战船多有破损,怕是难堪大用,看来这海防之事,确实刻不容缓。”
他这话一出,赵率教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暗自点头:这位毛将军倒是个务实的性子。
陈奇瑜笑道:“将军所言极是。眼下大沽口正在整顿,就等将军来了,咱们好共商水师操练、海防布防的章程。”
客套话说完,该进入正题了。
“毛游击此番南下,想必辽南的诸事已料理妥当了?”
毛文龙放下刚端起的茶杯,腰板挺得笔直,沉声道:“辽南那边已大致安稳。金州卫游击张盘、复州卫指挥使王绍勋、盖州卫指挥同知黄进,这几位都是能打仗、肯实心用事的人,我已与他们深谈过,皆愿听候调遣。”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底气:“不止官府兵马,当地那些自发组织的乡勇、矿徒,末将也一一摸了底。这些人多是被建奴害得家破人亡的,对建奴恨之入骨,只要给些粮饷军械,便能即刻拉起队伍,战力不容小觑。”
辽南虽然属于明军不理,建奴不要的尴尬处境。
但努尔哈赤发迹的时候,还是经常劫掠此处的。
对辽南百姓来说,建奴就是敌人,就是女真鬼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只要到时候毛文龙告诉他们奇袭赫图阿拉,很简单就能调动起这些人,为大明所用。
“哦?”
陈奇瑜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毛文龙能在短时间内把辽南的底细摸得如此清楚,看来绝非等闲之辈。
而赵率教、祖大寿、黄德功三人却听得一头雾水。
祖大寿忍不住皱眉道:“毛将军,眼下辽东的硬仗都在沈阳、辽阳一带,咱们的主力也该往那边投,辽南偏远,折腾这些地方武装,能顶什么用?”
赵率教也附和道:“是啊,难道建奴还能绕过沈阳,去打辽南不成?”
毛文龙抬眼瞥了陈奇瑜一眼,见对方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