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都别动!是陛下新任命的海防游击毛文龙到了!”
毛文龙?
众人皆是一愣,这名字从未听过。
但见陈奇瑜神色笃定,戒备的心绪便松了大半。
大沽口的警备缓缓解除,方才驶出的战船掉转方向,反倒成了引导船,在前头引路。
没过多久,那艘中型福船便在引导船的护送下,缓缓泊入码头。
船身刚一稳住,甲板上便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绳索被麻利地系在岸边的桩柱上,船板“哐当”一声搭在栈桥上,震起些许尘土。
毛文龙站在船头,望着眼前热闹非凡的大沽口,黝黑的脸上泛起难以掩饰的激动。
他身上的铠甲还带着辽南海风的咸味,这位原辽阳游击,前些日子星夜奔赴辽南,在那里安抚百姓、收拢残部,靠着一股子悍劲站稳了脚跟,也赢得了当地乡绅百姓的支持。
此番接到陛下密旨,让他统筹海防诸事,便从登莱水师残存的船只里挑了这艘还算像样的中型福船,日夜兼程赶赴天津,连身上的征尘都未来得及拂去。
“总算到了。”
他低声自语,手按腰间的佩刀,指节微微用力。
临行前,陛下在密折中许诺,若他能率水师奇袭建奴老巢赫图阿拉,这“天津海防游击”的差事,便能换成“天津水师总兵”的印信。
一想到此处,他突袭赫图阿拉的心思,便又多了几分。
毛文龙率先迈步走下船板,身后跟着数十名亲兵,个个身形精悍,眼神警惕。
刚踏上码头,便见一群官员迎了上来,为首者身着青色官袍,正是天津分巡道佥事陈奇瑜。
其身后跟着三位铠甲鲜明的将领,气度不凡。
正是京营来的赵率教、祖大寿与黄德功。
“在下毛文龙,奉陛下旨意前来赴任,见过诸位。”毛文龙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如钟,带着久在边关的粗粝感,却礼数周全。
“毛将军一路辛苦,在下陈奇瑜。”
陈奇瑜拱手还礼,又侧身介绍道:“这位是神机营参将赵率教,这位是神枢营参将祖大寿,这位是神武营参将黄德功,三位将军皆是奉旨前来协助整顿水师的。”
赵率教三人纷纷颔首致意,目光却在毛文龙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这位新上任的海防游击看着年纪不大,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狠劲,倒像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物。
“此地不是说话处。”
陈奇瑜侧身引路。
“毛将军远来疲惫,先到水师衙门歇息,咱们细细商议海防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