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反倒不如长刀管用;更兼我军战马矮小瘦弱,冲阵时根本顶不住对方的重甲铁骑,一触即溃。”
字里行间满是羞愤与不甘,末了,他恳请道:“臣恳请陛下调派良匠改良火器,增拨北地健马,再允臣改编骑军编制——若能仿建奴之法,辅以我军火器之长,或有望在正面战场与之一较高下。”
朱由校当即提笔批复:“火器改良,正在进行。战马之事,朕已命人从蒙古部落暗中采购,首批五百匹下月可到。骑军改编方案,你可放手拟定,奏上来朕看过后,可行便准。”
写完,他将密折重重合上。
打仗,说到底就是打钱。
沈阳一战,前前后后算下来,他已经往辽东投了两三百万两银子。
这几乎是内库两年的进项,连带着户部都快被掏空了。
可这场仗,显然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往后要花的钱,怕是只会更多。
但再难,前线将士们提的问题也得解决。
尤其是火器改造。
明军的火器之利,不仅不能发挥优势,反而不如用刀剑的建奴。
这不是战法不行,而是火器不够好。
是故。
火器改革,迫在眉睫!
朱由校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侍立在暖阁角落的魏朝,沉声道:“去传旨,让孙元化、张焘、茅元仪三人即刻来乾清宫觐见。”
“奴婢遵命!”魏朝领命之后离去。
如今的大明朝,并非没有懂火器的人才。
就说这孙元化,乃是徐光启的得意门生,深受西学影响,对炮术的钻研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
此人不似一般文官那般空谈义理,反倒坚信“炮术乃经世致用之学,御敌强国之本”。
去岁,在徐光启与孙元化的反复奔走劝说下,时任南京太仆寺少卿的李之藻与江西按察司副使杨廷筠慨然出资,决意从西洋购置火器。
此事交由张焘具体操办。
张焘既是徐光启的门生,又熟谙洋务,便衔命远赴澳门,一口气购得四门西洋铜炮。
为确保火炮能用、会用,还特意聘请了十名葡萄牙技师与译员,一路护送炮械北上,如今这些蓝眼高鼻的洋人正暂居京师火器营,成了大明军中一道稀罕景致。
正因有这层渊源,孙元化与张焘手中,实则握着彼时大明最稀缺的西洋火器技术资源。
那四门铜炮的炮管上刻着繁复的西洋花纹,射程与威力皆远胜本土的火炮,早已被朱由校视作破局辽东的利器。
至于茅元仪,更是绝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