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已接连三次遣使求援,言辞恳切。
熊廷弼在密折中直言:“察哈尔部虽与我朝素有嫌隙,林丹汗在沈阳之战时亦有观望之嫌,然盟约既在,唇亡则齿寒。若察哈尔覆灭,建奴再无后顾之忧,必倾力南侵,辽东防线将腹背受敌,危矣!”
他甚至附上了一张手绘的态势图,用朱砂标出建奴的进军路线与察哈尔部的溃退方向。
朱由校盯着那张地图,眼神闪烁。
他虽久居京城,但也深知熊廷弼所言非虚。
察哈尔部就像横在建奴与大明之间的一道屏障,哪怕这屏障并不牢靠,也绝不能任其崩塌。
他沉吟片刻,取过朱笔,在密折末尾挥毫写道:“熊卿所奏极是。援救察哈尔一事,悉由经略相机处置,不必事事请旨。”
朱由校可不想做校长,做空投手令的事情。
自己远在京城,对辽东的瞬息万变、战场的虚实诡谲,哪有亲临前线的熊廷弼了解得透彻?
这种时候,若是凭着朝堂上的只言片语便胡乱下旨,那才是真的误国。
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信得过的人,便该给足信任与权柄。
这才是驭下之道,也是守住辽东的根本。
翻过熊廷弼的密折,下一本便是孙承宗的。
这位以稳健著称的大学士,密折里没说太多虚话,通篇都在说一件事——要钱粮。
他在折中细细罗列了沈阳之战后城外各堡寨的破损情况:“虎皮驿、奉集堡等十七处烽燧皆毁,抚顺关城墙坍塌三十余丈,戍卒无险可守,需即刻修缮,否则建奴若再来袭,便是门户大开。”
末尾附着一张详细的估工单,从砖石木料到工匠口粮,一笔笔算得清清楚楚,最后总括一句:“约需银二十万两,粮五万石。”
朱由校看着那“二十万两”的数字,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拿起朱笔,在估工单旁批道:“堡寨可修,以固边防,但不必求全。要将钱粮花在刀刃上。”
放下笔,他轻轻叹了口气。
内帑里的银子本就因赈灾、扩军耗去大半,如今实在经不起铺张。
孙承宗想修得固若金汤,可眼下的大明,哪有财力在沈阳城外筑起一道“马奇诺防线”?
与其把钱砸在处处设防上,不如集中力量打造几处关键据点,反倒更务实些。
再往下,是戚金的密折。
他在折中直言不讳地汇报了上一战的惨痛教训:“与建奴骑兵野战,我军骑兵正面交锋竟无还手之力。三眼铳填装太慢,往往打一轮便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