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内教场,夜风徐徐。
朱由校立于高台之上,眉头微蹙,目光如刀般扫过跪伏在地的魏朝。
“朝鲜使者到了?”
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
魏朝额头沁出细汗,连忙叩首道:
“回皇爷,洪瑞凤已至会同馆,正候旨觐见。”
朱由校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才过了两个月多一点,就给答复了?”
大明皇帝指尖轻叩腰间玉带,若有所思。
北京至汉城,往返近四千里,便是快马加鞭,也需月余。
洪瑞凤竟能如此迅捷?
魏朝察言观色,赶忙解释:
“启禀陛下,洪瑞凤此番未走陆路,而是自登州渡海,直抵黄海道。虽海路风险甚大,却省去辽东绕行之累……”
朱由校自然明白其中关节。
北京到朝鲜,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是陆路:经山海关、辽东都司,渡鸭绿江至义州,再抵汉城,虽稳却耗时。
另外一条,是水路海路:从北京到登州扬帆,借季风直插朝鲜西海岸,虽快却需搏命(注:明代渤海海难频发)。
“能让朝鲜使臣甘冒鲸波之险……”
朱由校眯起眼睛,问道:
“洪瑞凤带了什么?”
魏朝脸上堆起谄笑,小声道:
“回皇爷,洪大人此番携了两名朝鲜宗室贵女……”
他搓着手,眼角皱纹里挤出几分暧昧:
“据说肌肤如雪,能歌善舞,更通晓《女诫》《内训》,比上回的新罗婢强上百倍!”
朱由校面无表情地摩挲着鎏金箭囊。
宗室女?
绫阳君李倧这是要学永乐朝的权妃旧事?
见到魏朝还在极力吹嘘朝鲜女子的美貌,恨不得将其吹到天上去,朱由校眉头微皱,冷冷说道:“朕要的好消息,可不是两个女人!”
魏朝不敢再多说了,跪伏在地缓缓说道:“洪瑞凤说:光海君不愿意出兵援辽,共击建奴,但愿意为前线明军,提供些许粮草后勤支持。”
朱由校闻言,眉头紧皱。
好一个光海君,还想要脚踏两条船,玩平衡是吧?
朱由校再问道:“绫阳君,还有申景禛、具宏、具仁垕,这些人是什么态度?”
魏朝顿时被朱由校问住了。
他当即有些尴尬的说道:“恐怕,这些,得陛下召见了洪瑞凤才会清楚。他口风很严。”
在这个时候,若是能够联合朝鲜,从背后进攻赫图阿拉,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