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校场高台上。
朱由校一袭玄色常服,衣袂在夏风中翻飞。
他缓缓起身,鎏金束带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目光芒,映得这位年轻帝王的面容愈发威严。
“朕今日得见诸位武艺,不虚此行!”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校场瞬间寂静。
目光扫过那些浑身煞气的边将,嘴角微微扬起:
“赵卿箭破柳木,祖卿搏击如虎,黄卿枪挑三军……好!好!好!”
连道三声“好”,每一声都比前一声更重。
最后一声落下时,赵率教等人已齐刷刷跪倒,铁甲碰撞声如惊雷炸响:
“为陛下效死,乃臣等本分!”
这些被破格提拔的悍将额头抵地,嗓音里带着沙场淬炼出的粗粝。
他们知道,正是眼前这位天子力排众议,将他们从边镇招来;是这位少年帝王顶着朝堂非议,给他们加饷赐甲。
陛下给了他们常人所没能给予的荣耀,他们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心中,已经是将皇帝当做心中那一颗最灼热的太阳了。
朱由校负手而立,对着身侧的魏朝念道:
“传旨!赵率教等十二将,各赐纹银五十两,大宛良驹一匹!”
皇帝此话一毕,太监方正化,便迁出十二匹宝马、
“哗!”
校场边缘的勋贵子弟们顿时骚动。
英国公之子张之极盯着那几匹通体雪白的照夜玉狮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这等西域宝马,他们这些世袭勋贵求都求不到!
现在陛下居然将其赐给这些京营将领了。
羡慕啊!
这些勋贵子弟,不少羡慕得面色扭曲。
这些人的表情,自然也被皇帝看在眼中。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勋贵子弟,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勋贵营的将士们,你们倒也不必气馁。”
“你们今日败给边关将领,原在情理之中。”
英国公世子张之极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汗珠,却听皇帝继续道:
“他们日日在边关血战,每一招都是生死间磨砺出来的杀人之术。”
“而你们呢?”
朱由校忽然抬手,指向校场边缘那排崭新的兵器架,声音越来越大:
“你们在京城设施最齐全的校场中,用最精良的兵刃,练最花哨的把式。”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抽得勋贵们面红耳赤。
但紧接着,天子的语气又缓和下来:
“不过.朕记得成祖爷说过,勋贵乃国之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