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杀敌四百,自损八百’!”
他猛地转身,甲胄铿锵作响,眼中怒火几乎要烧穿营帐:
“我奉集堡儿郎的命,什么时候贱到要和建奴一换二了?!”
帐内一片死寂。
一名经历过萨尔浒之战的老参将硬着头皮上前:
“总镇……其实这战果,已算不错。”
他声音低沉,带着沙场老卒的沧桑:
“那些建奴甲兵,可都是努尔哈赤亲手调教的八旗精锐。”
“而我们折损的,不过是才操练月余的新卒……”
“新兵易补,可八旗精兵,可不是那么容易补充的,并且.”
老参将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
那些身披重甲、弓马娴熟的建奴旗丁,每一个都是努尔哈赤用十几年时间,拿血与火喂出来的战争机器!
短时间想要补充,没那么容易,并且,此战之后,奉集堡在那些建奴眼中,便是块硬骨头了。
在后续进攻之中,要么是重点关照对象,要么,便会绕过奉集堡,对其他地方发兵进攻。
而且,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李秉诚却怒极反笑:
“放屁!”
他一把掀翻案几,文书地图哗啦散落一地:
“我汉家儿郎的命,比那些蛮夷金贵百倍!”
“守城尚且打不出优势,他日野战,岂不是要排着队去送死?!”
骂声在营帐内回荡,诸将噤若寒蝉。
良久,李秉诚强压怒火,沉声问道:
“建奴那边,可有动静?”
王守忠连忙禀报:
“建奴已在伐木筑寨,打造云梯、楯车……”
他咽了口唾沫,低声道:
“看架势,是要强攻了。”
强攻?
李秉诚望向帐外阴沉的天色,掌心不自觉地沁出冷汗。
建奴若强攻奉集堡,奉集堡可守得住?
李秉诚目光沉冷,指尖重重点在沙盘上的浑河位置:
“即刻加筑城防,深挖壕沟!”
“浑河也不能让给建奴!”
他猛地一挥手,仿佛斩断水流:
“铁锁横江,沉船堵道!不能让建奴通过浑河转运兵卒、粮草!”
帐中诸将闻言,皆是心头一震。
这是要断建奴水路命脉!
王守忠当即明白其中利害:
萨尔浒城高踞浑河上游,若不封河,八旗铁骑朝发夕至,粮秣军械更是顺流而下,明军如何抵挡?
李秉诚继续下令,声音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