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六百里加急,将建奴动向飞报沈阳、辽阳!”
他深吸一口气,甲胄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我军,固守待援!”
“末将遵命!!”
众将轰然应诺,声震屋瓦。
另外一边。
夏风呼呼,掠过萨尔浒新城外的旷野。
努尔哈赤勒马而立,铁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这位天命汗虽已须发斑白,但腰背依旧挺直如松,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每道皱纹里,都藏着数十年征战的杀伐之气。
“啪!”
马鞭在空中炸响,惊得周遭将领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
努尔哈赤鹰隼般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那眼神里淬着的寒意,让几个年轻的牛录额真本能地低下了头。
唯有他身后那三百两黄旗巴牙喇,依旧如铁铸的雕像般挺立马上。
这些身披三重铁甲的亲兵,每个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淬炼出来的悍卒,他们漠然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世上,就没有八旗铁骑踏不破的城墙!
“主子!”
佟佳·扈尔汉快步穿过人群,手中军报上的火漆印在夕阳下泛着血色。
这位五大臣之一的老将此刻眉头紧锁,此刻缓缓说道::“大贝勒和四贝勒的军报都到了。明军在沈阳外围构筑了完整的棱堡防线,要进攻,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空气骤然凝固。
努尔哈赤握缰的手背上暴起青筋,指节捏得发白。
“李永芳的八个牛录在奉集堡外折了四百多真夷。更麻烦的是,明狗在浑河沉了三十艘粮船,还横了七道铁索。这水道我们是利用不了了。”
“啪!”
“唏律律~”
努尔哈赤突然一鞭子抽在身旁的桦树上,树皮炸裂的声响惊得战马嘶鸣。
老汗王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斑白的胡须在寒风中剧烈颤抖:“熊廷弼!李秉诚!孙承宗!”
他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还有躲在京师的天启小儿!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大金的攻势吗?”
暮色中响起一片铠甲碰撞声。
各旗旗主悄悄交换着眼色,阿敏的嘴角抽了抽,莽古尔泰则下意识摸了摸空瘪的褡裢。
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努尔哈赤收在眼底。
他知道,这些崽子们盘算的是入冬前能抢多少粮食布匹,而不是什么宏图霸业。
现在遇到小小的挫折,便想着后退。
简直是丢人!
“怎么?”
老汗王突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