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内霎时一静,唯闻窗外风拂檐铃,清脆却刺耳。
李长庚硬着头皮上前说道:“陛下不如先用内帑支用一些,臣下听闻,内帑有上千万两库存”
话音未落,朱由校面色骤沉,手中朱笔重重搁在砚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东暖阁内霎时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李卿。”
皇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你可知内帑是何用途?“
李长庚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官袍下的双腿微微发颤。
“臣臣愚钝.”
李长庚伏地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
“只是辽东军情如火.”
“够了!”
朱由校猛地拍案而起,案上奏章哗啦散落一地。
晨光中浮尘剧烈翻涌,映得皇帝明黄常服上的团龙纹狰狞欲活。
“先帝驾崩时内帑空虚,朕用尽办法,背负骂名,才得了些许钱财,乾清宫殿宇破损、漏水,朕都舍不得花内帑的钱修补,你们倒惦记上了!“
李汝华突然撩袍跪倒:“陛下息怒。长庚忧心国事,出言无状,实因户部捉襟见肘,还请陛下赦其罪过。”
朱由校冷声说道:“内帑是朕用来练兵的,不是用来填窟窿的!朕登基未满一年,给了你们这么多钱财,若不懂得支用,朕便换个会理财的来!”
李汝华神色凝重,袖中手指微微收紧,却仍维持着臣子的恭谨姿态。
李长庚则面色发白,额角冷汗涔涔,不敢抬头直视天颜。
朱由校再说道:“抄家所得,太仓与内帑三七分成。内帑这些年贴补军需、赈济灾荒,散出去的银子还少吗?朕养着十数万新军,人嚼马咽,日耗千金!你们真当内帑是取之不尽的聚宝盆?”
他的声音虽不高,却字字如冰,东暖阁内的空气仿佛骤然凝滞。
李汝华眉峰微动,袖中手指缓缓收拢,却仍维持着沉稳的姿态。
李长庚则面色微白,额角冷汗未消,不敢贸然接话。
片刻沉寂后,李汝华缓缓躬身,嗓音沙哑却沉稳:“陛下息怒。臣等并非觊觎内帑,实因辽东军情紧急,士卒若因缺饷生变,恐边关不稳,反误陛下练兵大计……”
朱由校眸光一冷,指尖在案上重重一叩:“李卿,方才朕说了,朕的内帑是用来练新军的,不是填户部的亏空!你们若连太仓的钱都支用不明白,朕倒要问问,这户部的差事是怎么当的?”
李长庚闻言,连忙伏地叩首:“臣等无能,请陛下责罚!只是去岁天灾频仍,赈济、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