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敢!这是这是龙会长的拜帖亲笔信,说您一看便知.”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火漆封缄的信笺,双手高举过头顶。
徐光启之所以不见龙华民,那便是皇帝不喜欢天主教,他连家中的小教堂都砸了,还会与这些人见面?
眼下正值晋陕灾情与屯田改革的关键时刻,陛下对西洋传教士的警惕早已通过内廷暗示过多回。
前日乾清宫召对时,皇帝虽未明言禁止,但那句‘徐卿当以国事为重’的提点,分明是要他与泰西人划清界限。
管事跪在地上,见徐光启还是没有动作,颤颤巍巍地说道:“这是龙会长第三次递帖了,说是有改良龙尾车的图纸要献.”
徐光启猛地攥紧手中《九边屯田考》,纸页在烛光下簌簌作响。
他何尝不知这些传教士精通水利?
可陛下既厌恶‘夷教’,若此时被锦衣卫探得他与西人私会,莫说推广番薯的差事,怕是连这兵部郎中的乌纱都难保。
“我说不见,难道你没听到吗?”
这管事确实是收了龙华民的好处,此刻居然还不退,硬着头皮说道:“龙会长说了,他们此时进府,不会让老爷难做,他们已经是当了大明的官了,还是陛下御赐的。”
听到此处,徐光启脸上终于露出探寻之色,他将管事手上的拜帖拿来细看。
果然。
在拜帖中,写着龙华民、阳玛诺、汤若望三人被皇帝封官的内容。
他眉头微蹙,指尖摩挲着拜帖上钦天监的朱红印信,心中暗忖:“陛下既授其官职,莫非对泰西人的态度有所转圜?”
思及前日乾清宫那句“以国事为重”的提点,徐光启忽觉豁然。
若传教士已归化于朝廷,其所献龙尾车改良之法,不正是解晋陕旱田灌溉的良策?
国事当前,何必拘泥于避嫌?
他深吸一口气,将拜帖合上,对仍跪伏在地的管事道:“让他们进来罢。”
顿了顿,徐光启又低声叮嘱:“从侧门引至偏厅,莫要声张。”
管事如蒙大赦,连连叩首退下。
徐光启转身推开轩窗,任由夜风拂面,烛影在他深沉的眸中跳动。
很快,龙华民一行便被引入偏厅。
徐光启整了整官袍迎上前去,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拱手道:“龙监事、汤监副、阳监副,久违了。“
三人连忙还礼,龙华民脸上挂着熟稔的笑意:“保禄公务繁忙,冒昧叨扰,还望海涵。”
“哪里哪里。”
徐光启虚扶一把,目光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