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崭新的官服上扫过。
“三位如今也是朝廷命官,为国效力,何来叨扰之说。”
汤若望适时上前一步,温声道:“自上次与子先公研讨《几何原本》以来,已有数日未见。公之风采,更胜往昔。“
偏厅内烛火摇曳,四人寒暄之声不绝于耳,面上皆是一派和乐融融。
然而那笑意却始终未达眼底。
徐光启的余光不时扫向窗外,龙华民的指尖在袖中微微发颤,就连最善周旋的汤若望,那恭谨的笑容里也带着几分勉强。
这一场久别重逢的戏码,演得滴水不漏,却又处处透着疏离。
天主教与徐光启之间,已经有一层厚壁障了。
但即便疏离,正事还是要做的。
汤若望则手捧一卷图纸,恭敬递上,道:“保禄,此乃改良后的龙尾车图样,若能用于晋陕旱地,必可解百姓燃眉之急。”
徐光启接过图纸,细细端详,口中赞道:“果然精妙!泰西技艺,确有过人之处。”
然而他目光虽落在图纸上,心思却已飘远。
眼前三人虽仍以“传教士”自居,可那官袍加身,言行举止间已隐隐透出朝廷的烙印。
他们究竟是真心为救灾而来,还是另有所图?
偏厅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脸上微妙的神情。
龙华民笑容和煦,语气恳切:“保禄为国为民,日夜操劳,我等既受皇恩,自当竭力相助。”
虽然陛下有用他们之心,但徐光启的态度要表现出来:
我与天主教,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毕竟
谁知道他府邸之中,有没有锦衣卫的眼线?
徐光启看向龙华民,生硬说道:
“请龙会长以后不要叫我保禄了,唤我子先罢。”
龙华民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但很快又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拱手道:“子先既如此说,在下自当遵从。”
他袖中的手指却暗暗攥紧,心中愤懑难平。
这些年他们倾囊相授泰西技艺,助徐光启翻译《几何原本》、改良农具,甚至不惜动用教会资源替他打通关节。
如今此人飞黄腾达,竟连教名都要抹去!
华夏人,竟是一些白嫖党!
就没有几个是真信天主的!
汤若望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凝滞,连忙上前打圆场:“子先心系黎民,此番龙尾车改良正需您把关。”
说着展开图纸指向某处,刻意将话题引向技术细节。
阳玛诺也附和道:“听闻泾渭流域土质特殊,这螺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