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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径直步入东暖阁,阁内的烛火早已点亮,将御案照得通明。
朱由校坐定之后,便对着王体乾问道:“福王如何了?”
王体乾老实回答道:“启奏陛下,福王已经进住十王府了。”
朱由校点了点头,再问道:“路上如此拖沓,为何?”
王体乾缓缓解释道:“道路泥泞,本就难走,且福王又.”
“又如何?”
王体乾想着福王倨傲的神情,说道:“福王自诩神宗亲子,常常不顾奴婢催促,这才拖慢了行程。”
“哦?”
皇帝没有意料之中的愤怒,让王体乾有些紧张。
“朕听闻,福王生了疮,可是?”
咕噜
王体乾额头渐冒细汗,陛下连此事都知道?
这老太监不敢再隐瞒皇帝了,赶忙说道:
“是,福王是生了疱疹疮子。”
“此行去了洛阳,洛阳如何了,当地百姓对福王的态度如何?”
王体乾老实回答,说道:“洛阳百姓困顿,对福王怨恨多于喜爱。”
“此番前去宣旨,听闻还出了谋逆之事?”
王体乾当即说道:“启奏陛下,确有其事,福王府护卫指挥使陈良弼带兵围了奴婢与驸马都尉所在的驿馆。”
朱由校眼神闪烁,问道:“这背后,可有福王的影子?”
若是之前,王体乾肯定会暗示有福王在后面推波助澜的。
但前面被皇帝一番警告,王体乾不敢欺瞒皇帝,老实说道:“应是陈良弼擅作主张,与福王无关。”
得到了这些答案之后,朱由校脸上露出笑容,对着王体乾赞道::“洛阳此行,王大珰办得妥当。”
王体乾伏地叩首,额头紧贴金砖:“奴婢不过尽本分,全赖陛下圣明。”
“起来罢。”
皇帝抬手示意,侍立一旁的魏朝连忙捧出鎏金托盘,上覆明黄绸缎。
朱由校掀开绸缎,露出三件御赐之物:一柄嵌宝象牙拂尘、一枚羊脂玉带板,另有一道明黄敕书。
“拂尘赐卿肃清宫闱,玉板喻卿冰心玉质。”
朱由校目光扫过王体乾微微颤抖的双手,缓缓说道:“至于这道敕书,擢大铛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兼内书堂教育,另外,朕欲重启西厂,此事朕也交到你的手上。“
魏朝闻言瞳孔骤缩,蟒袍下的手指不自觉攥紧。
王体乾闻言,嘴差点笑歪了。
内书堂是教授太监读书识字的地方。
太监通过内书堂形成“文官化”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