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介休县城内火光四起,喊杀声渐息。
王承恩立于积善堂前,蟒袍染血,目光冷峻。
他扫视一圈跪伏在地的范家死士与盐丁,厉声喝道:“范永斗父子伏诛,汾州知府刘遵宪、介休知县王孕长皆已下狱!尔等若再负隅顽抗,格杀勿论!”
话音一落,浙兵“鸳鸯阵”列阵,白杆兵封锁街道,锦衣卫持刀巡视,震慑宵小。
王承恩同时下令:
“命户部官员接管介休县衙,封存账册、田契、盐引等文书,防止地方胥吏销毁罪证。”
“派锦衣卫封锁介休县四门,严查出入人员,防止消息外泄至汾州府城或大同、太原边镇。”
“同时派人张贴告示,沿城高喊:范家已倒,知府知县皆下狱!”
一整套的动作下去。
盐池暴动的白莲教乱民见范家已倒,纷纷溃散。
所谓的民变,只在一瞬间就消弭于无形之中。
这些所谓的民变,大多背后都有乡绅支持的,除非是真的到那种大家伙都活不下来的那种地步,一呼百应之下,就不是几百人作乱,而是几十万人起事了。
“戚将军,介休已掌,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控制住汾州府的兵力,谨防兵变!”
戚祚国明白此事的重要性,当今说道:“末将这便帅本部人马,前去控制府城局势!”
“一路小心!”
王承恩命戚祚国率浙兵镇压,同时张贴告示:
“缉拿煽动暴乱的白莲教头目,枭首示众。其余人等,凡放下兵器,不再抵抗者,既往不咎。”
稳定住了介休的局势,王承恩命令戚祚国率领所部戚家军,前往府城,接管汾州的卫所兵,还有巡检司兵卒,防止作乱。
做完了这些之后,王承恩这才将目光放在已经被押入介休县狱的四人身上。
首要的,便是拷问范永斗父子,将他们的银窖拷出来,并且,将范家隐匿的产业全部逼吐出来!
王承恩负手立于县狱刑房内,昏暗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早已架好刑架,烧红的烙铁在炭盆中泛着暗红的光。
“范老爷,咱家再问一次。”王承恩指尖轻抚过一排刑具。
“银窖在何处?范氏族人都藏在哪里?”
范永斗被铁链悬吊在刑架上,花白的胡须沾满血沫,却狞笑道:“阉狗!老夫纵横商海三十年,什么阵仗没见过?”
他猛地啐出一口血痰。
“想要银子?去阴曹地府找吧!”
知晓自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