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复杂。
“今日。”
他低声喃喃,似是在对自己说,又似是在问天。
“且看如何吧。”
说罢,他大步踏入衙门,背影在晨光中拉得修长,却又透着一股孤绝之意。
才进入吏部没多久,便有人前来告知,各部堂官、通政使、大理寺卿、六科给中事和都察院御史,都已经到午门外东朝房了。
陛下这是有备而来啊!
周嘉谟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便去罢!”
常规廷推的地方,就是在午门外东朝房。
如果说廷推六部尚书、总督等,则是要至文华殿或中极殿进行。
此刻东朝房中,众人济济一堂。
礼部尚书孙慎行、兵部左侍郎张经世、户部尚书李长庚、刑部尚书黄克瓒、工部尚书王永光。
通政使曹于汴、大理寺卿李志、都察院河南道御史崔呈秀、六科给中事各一人,此刻皆在东朝房中。
周嘉谟踏入东朝房中,众人的目光便聚集在他身上。
“诸位,各自落座罢!”
东朝房内,炭火微红,却驱不散凝重的寒意。
周嘉谟端坐主位,指尖轻叩案几,目光扫过列席的九卿,最后落在面前四份履历上:原辽东巡抚袁应泰、太仆寺少卿袁可立、山西巡抚张鹤鸣、辽东经略熊廷弼,四人名讳在烛光下泛着冷意。
这四个人里面,很明显,有一个是滥竽充数的。
熊廷弼为辽东经略,陛下属意他镇守辽东,是不可能归朝为兵部侍郎的。
“诸公既至,便请评议。”周嘉谟声音沉缓,绯袍上的孔雀补子在晨光中泛着暗蓝。
“既然如此,那我便开个头罢!”
礼部尚书孙慎行率先开口。
至于为什么孙慎行由之前的礼部侍郎变成礼部尚书,还是因为孙如游入阁了。
《大明会典·吏部》规定,尚书入阁即视为“辞部务“,原职自动空缺。
在孙如游入阁之后,礼部尚书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孙慎行为礼部侍郎,在不久前廷推上位。
虽然他在东林党中的名声不好,是幸进之臣,是帝党,是阉人走狗。
但
礼部尚书这个位置,是真真切切的坐在屁股下面的。
有自己学生孙承宗的关系,孙慎行如今也是逐渐朝着皇帝靠拢了。
如今,陛下有意让袁可立为兵部右侍郎,便是有些不符合祖制,那他也不管了!
他为臣子,陛下的圣意,岂能违背?
他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