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鼎烹之鲋,虽九转亦难脱罪网!”
没错。
朱由校要编写一本书,在一定程度上夺取东林党的话语权!
他扫视孙承宗与袁可立两人。
袁可立双目圆睁,枯瘦指节骤然攥紧。
他历经三朝的霜鬓无风自动,似秋苇承露般微微发颤,枯槁面皮上竟泛起病态潮红。
孙承宗在震惊之后,马上恢复原色。
他想道:这是陛下干得出来的事情。
观两人震惊之色后,朱由校继续说道:“此书成,着礼部颁行学宫。凡童子试必诵其纲,乡会试必考其要,殿试策问当引为绳墨。使士子未入仕先畏法,既食禄常惕厉。朕以刀笔铸镜,照见五蕴皆空;以丹青画皮,尽显百鬼魑形!”
他的声音愈发激昂。
“后世有司若读此鉴而蹈覆辙,非愚则狂,当以人彘饲豺虎。尔曹其勉之!“
皇帝将话说完,这下子,就连孙承宗也绷不住了。
若是将此书放入科举,那些被写入书籍的贪官污吏,那可谓是遗臭万年了。
但此书
必定会遭到士林强烈反对。
因为这动摇到了东林党人,乃至所有文官系统的根基。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皇帝这么干过。
永乐十二年颁行《四书五经大全》,统一科举解释权,彻底排除其他学派(如陆九渊心学)。
嘉靖十年以“大礼议”为由,要求策论题增加《孝经》内容,但未突破四书五经框架。
孝宗曾欲增《大学衍义》为科举书目,遭内阁首辅刘健反对,称“祖宗成法不可轻改”。
万历二十二年欲将张居正《四书直解》列为科考参考,遭御史弹劾“以私乱公”而罢。
也就是说,在明初的时候,皇帝还是说话算话的,插手科举制还能成功。
越到后期,皇帝的话就越不管用。
文臣对科举的把控更加深入。
到了如今,可以这么说,科举是文官系统自治的堡垒,皇权仅能在边缘调整。
因此,袁可立斟酌片刻,还是说道:“臣闻圣王制法,必因时势。今《天鉴》之录,诚如明镜悬堂,然骤改取士之制,恐失天下士子之心。昔孝庙欲增《大学衍义》,刘文靖以'祖宗成法不可轻改'谏止;神宗推《四书直解》,言官劾以'私乱公义'而罢。非不欲清吏治,实恐矫枉过甚,反伤国本。”
陛下,你疑似有些太激进了。
而朱由校却不这么认为,他诘问道:“卿不见嘉靖朝严氏父子乎?门生故吏遍天下,罪状昭昭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