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劾!”
“陛下明鉴!”
袁可立见皇帝铁了心,苍声愈急:“永乐颁《五经大全》在开国鼎新之际,今承平二百五十年,士林根系深固。若强令童子诵《天鉴》,犹使新苗灌以沸汤;令进士引为绳墨,必致铨选尽成党争。伏望缓图之,先颁州县以警墨吏。”
“迂腐!”
朱由校皱眉,若他连袁可立都说不过,如何说动天下人,然后插手科举?
皇帝厉声驳斥道:“朕闻宋时包孝肃铸贪泉碑,未闻士子因此不第。尔等总以'祖制'搪塞,岂不知太祖《大诰》初颁时,何尝不是新制?“
孙承宗见势不妙,急趋前解围:“袁公非阻圣意,实虑清流借机诽谤。不若仿《洗冤录》例,命刑部编纂成册,暂不列为经义.”
朱由校仰天而笑,说道:“二卿何其愚也!朕使贪吏之名永镌青简,正为破其'清流'幻象。尔等可记得万历三十八年科场案?那些自诩清正的考官,收受的贿银可曾少过阉党!”
袁可立汗透重衫,犹自抗辩:“然科举乃抡才大典,若与刑狱相杂,恐寒门学子”
“寒门?”
朱由校嗤笑一声,他不知该说袁可立是聪明,还是愚蠢。
“真正寒门岂读得起四书朱注?朕就是要让蒙童开卷即见《天鉴》,使'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混账话,从此绝于天地之间!”
大明朝到了如今。
祖制还要盲目遵守?
明明知道这事是对大明朝来说是好事,却因伤及某些人的利益,而以祖制抗辩。
明明知道有些事情对大明是有害的,却因有利于某些人的利益,而坐看其祸乱国家。
他御极近月,左顺门跪谏的大场面都见过了。
如今满朝大半都是他提拔上来的官员。
朱由校倒是要学赵高‘指鹿为马’,看看这朝堂之上,到底还有多少‘清流’!
你们
还敢党争吗?
不服?
来个集体辞职给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