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其实远远已看到庞顷。
李孜省道:“哦,来找我汇报事情的,涉及到南边……听说应天府出了点儿状况,乃张家小国舅所为。
“萧公公知情吗?”
萧敬颔首道:“咱家也刚收到公函,得悉张二公子在南京整肃地方势力……李尚书人在大堤上,消息竟也如此灵通?”
“呵呵。”
李孜省笑了笑。
心想,我不但消息灵通,且还是来自现场的第一手报道,跟你这个只听公函内容的人知悉的情况,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要是没点儿人脉关系,我都不好意思在堤上晒太阳。
萧敬问道:“不知朝廷下一次调拨钱粮,是在几时?”
“萧公公,你是真心问贫道的么?”
李孜省非常无奈,摇头苦笑,“难道不应该问您才对?陛下最近是否有新的旨意下达?朝中可有什么安排?京师又有何消息传来?
“说起来,我长久在堤坝上,日子都快过糊涂了,忘了大堤外的人间,是何等模样。”
萧敬心想,你还真会装。
看起来你留在河堤上,出力甚大,但对整个修河工程,有大的促进作用吗?
见萧敬默不作声,李孜省又道:“萧公公,张家小国舅从北往南去,途经徐州,都没来堤坝上看看……难道说,朝廷以后都不调拨钱粮了吗?”
萧敬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问道:“李尚书,您不是跟张家一门走得很近么?这个问题您问咱家?”
“萧公公,话不能乱说。”
李孜省叹息,“都是为朝廷做事,怎么能以关系远近来进行判断呢?诚然,张阁老是有恩于我,但我跟他平常也就泛泛之交,那张小国舅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说关系亲近,能近得过你们这些宫里的……自己人?”
萧敬心中嘀咕。
谁不知道你跟张来瞻好得几乎穿同一条裤子,你如此推诿,意欲何为?但还是强忍质问的冲动,问道:“所以说,目前朝廷并没有钱粮调运来此?”
“没。”
李孜省看着波涛汹涌的黄河,苦笑道,“这才刚把城外转弯这一段新河道修好,接下来就是从徐州往淮河一线推进,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要在未来两到三年内修好,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萧敬闻言瞪大了眼睛:“问题是……来年黄河就会发大水,稍微不慎就是泽国千里的凄惨景象!”
“是吗?”
李孜省故作惊讶地道,“但工期从三年缩减到两年已是极限了……你的意思是说,来年开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