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我的威风你到处耀武扬威,现在有延龄贤侄给你当靠山,你还不乐意?难道你的脑袋被驴踢了不成?
“时移世易,我早不复当年的威风,全凭靠张家而存,你以为我还有多少本钱?如今全心全意为张家效劳,才是破局的唯一办法,我才有可能一举扭转过去不好的口碑,名流千古。
“炳坤,你好好想想吧!正如当初我跟你说的那般,要是我折戟沉沙,做的事中道崩殂,你可转投张家,不失富贵!我这也算是给你铺路,你不要挑三拣四好不好?”
“不好!”
庞顷一口回绝,“小人才见风使舵,君子从一而终……道爷您有吩咐就说,别在这里嘲讽敝人。”
“算了,算了,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啥都不说了,你赶紧依照延龄贤侄所言,去徽州走一趟!”
说话间,李孜省看着堤坝下面黑压压涌来一群人,摆摆手示意庞顷滚蛋,“我本要去见萧公公,谁曾想他竟主动来了!你别让他见到!走走走!”
庞顷扁扁嘴道:“见上一面,又不会怎样!”
李孜省怒不可遏,踢了庞顷屁股一脚,喝道:“你懂个屁啊!老子是不想被人看到所有底牌……
“你见过推牌九时先亮出自家牌给人看的?这萧敬,精得跟猴子一样!最好别让他看到背后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
“明白了。”
庞顷当即道,“我从后坡下去!那鄙人这就去了……来时我写了一封信,留在你屋舍床榻的垫子下面。如果有要事通知,你就遣人快马追上,今晚我将在就近的驿馆歇宿。”
“去去去!屁事真多!”
李孜省骂骂咧咧喝斥。
……
……
萧敬作为朝廷派来监督黄河修造工程之内官,属于接替怀恩做事,堂堂司礼监太监就似被放逐一般,远离朝廷中枢。
但萧敬心里很清楚,眼下皇帝有多重视黄河改道,尤其涉及来年可能会有一场大洪水……
这件事张峦提前跟朱祐樘警示了,说一旦决堤,将会有数百万人流离失所,数十万人因饥荒时疫而殁,萧敬已有耳闻,而作为内官,他经历过先皇时李孜省几次上疏,对张峦的预测极为信赖,奉为圭臬。
不过他到了地方后,并没有像李孜省那样做出副竭尽全力做事的样子。
萧敬比较务实,知道以他老太监的残疾之躯,就算在河堤上也做不了什么实事,还不如发挥一下自己在宫里多年的人脉优势,在地方上帮河工筹措一些钱粮和役夫。
“李尚书,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