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秘密看押刘吉之所。
一连两天,刘吉都在那儿奋笔疾书,把心中的愤懑之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他之前从未经历过如此局面,并没有意识到目前的处境其实是李荣和朱骥专门为他所设的消磨他精气神的陷阱,此时只顾着检举别人,以彰显自己是多么的正确和大无畏。
就在他反复思忖该把谁拖下水时,房门外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为首者覃吉,而在覃吉身后跟着的正是张延龄。
覃吉站在门口,小声对张延龄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您了。”
说完覃吉没有跟刘吉打招呼,转身离开。
刘吉难得看到比秉笔太监李荣地位还高的人,正要上前去问个究竟,尤其是想知道自己几时会被放出去,但等他绕过书桌,快步来到门口,门虽大开着,也没人阻拦他出去,但此时覃吉已绕过回廊,背影消失在了月门外。
“刘阁老,晚生向您问安了。”
张延龄笑着问道,“您老还认识我吗?”
“张家小子?”
刘吉皱眉打量。
此时他身上仍旧带着股不可一世的傲人姿态,作为文官魁首,好像任何人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
张延龄道:“正是小子我,此番乃奉姐夫之命,来跟刘先生好好谈谈……可否到里面叙话?”
“陛下派你来的?”
刘吉心中那叫一个气。
明明内相覃吉都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却让我最憎恨的张来瞻的儿子,跑来跟我交谈?
看不起谁呢?
就算张来瞻来了,我都不屑一顾,何况是他儿子?
难道是皇帝觉得我只配跟这种毛头小子对话?
他本来可以直接出言回绝,但听张延龄说是奉皇命而来,刘吉又非常关心自己几时能出去,只能耐着性子让开一条路,把张延龄“叫”进房内。
……
……
张延龄不管刘吉那杀人的眼神,率先坐了下来。
刘吉本要张口训斥,旋即又想到对面一个稚子,可能都不算读书人,外戚家的狗崽子,目中无人是理所应当之事。
跟这种稚子怄气,太过有失身份,所以跟着坐了下来。
“有什么话?直说吧!”
刘吉眼见张延龄迟迟不肯开口,只好一脸阴沉地问道。
张延龄笑吟吟地看了刘吉一眼,反问:“刘先生为何会到此,应该想明白了吧?”
刘吉道:“怎么,你是替覃吉前来传话的?”
“当然不是!”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