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龄正色道,“我是代表陛下而来。”
“哼,就凭你?”
刘吉一脸不屑。
张延龄满含深意地笑了笑,道:“是的,就凭我……因为来之前,我姐夫向我面授机宜,让我好好跟刘阁老沟通……如果刘阁老知情识趣,那一切都可以商量,如果非要闹到彻底撕破脸的地步,那就只能公事公办。”
“胡言乱语!”
刘吉怒道,“陛下怎会跟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说这些?”
“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
张延龄一点儿都不着急。
毕竟现在主动权完全在他这边,而他来此的目的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般,就是朱祐樘希望刘吉能识趣点儿,主动请退,这样起码可以保持面子上的和睦。
本来朱祐樘想对刘吉来硬的,仿照去年万安辞官旧例,直接把他轰走就行,避免麻烦。
但可能是想到前后两任内阁首辅都落得惨淡收场,会显得他这个皇帝很没有人情味,所以才会让张延龄过来,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如果厚脸皮的刘吉坚决不妥协,非要硬扛到底,那就维持原来的打算,直接把刘吉轰出朝堂,反正也没什么人同情刘吉,正如前首辅万安一般。
刘吉脸色异常难看。
他一忍再忍,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何为知情识趣?”
张延龄道:“陛下觉得,如今的刘阁老,已不能做到分担朝务,许多时候甚至还会拖后腿……”
“胡言乱语!”
刘吉一脸怒色,斥道,“老夫纵横官场几十载,处理大小朝务数以万计,居然说我不能分担?
“哼!竖子之见。”
张延龄好奇地问道:“那刘阁老不妨跟晚生说说,您最近处置的最大一件朝事,是什么?具体票拟又是怎样的?”
简单一个问题就把刘吉给难住了。
最近……
经他之手票拟奏疏,好像已是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了,而且当时是怎么票拟的,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张延龄见刘吉犹豫,追问:“刘阁老,或者我再问问……最近您参与了那些政策法规的制定,或者内阁参与度比较高,由您力主或亲自运筹的事情?”
刘吉闭上眼,以冷漠的口吻道:“老夫不与竖子一般见识。”
张延龄暗笑不已。
你这是讲理不成,就拿我孩童的身份说事?
辩不过别人,就拿立场说事?
张延龄道:“那我这竖子就帮您老回忆回忆。从去年入冬至今,朝中共发生三件大事,其中一件乃先皇下葬,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