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军营。
朱晖在营地门口迎接朱永的归来,随后就跟在老父亲身后,回到中军帐,与众将一起听取朱永传达的李孜省军令。
军中没多少人,正经能派上用场的京营士兵拢共也就三千人,如果再加上部分随军运送粮食的力夫,能上战场充数的大概也就六千人上下。
另外,此番出征的京营兵马,并非都是精锐,还参杂有部分老弱,毕竟大明京营青壮很多要被占役,打仗时也未必需要全都是青壮年,所以便形成了新老搭配的架势。
其实很好理解,一家子都是军户,年轻人要用一膀子力气养家糊口,老的随军出战可以节约家中口粮外,还可以额外赚一笔开拔费,所以营地内三四十岁的老兵很常见。
“父亲,为何不直接进城呢?大军留在城外,鞑子随时都会来。”
朱晖一直等军事会议结束,众将官散去,才对老父亲朱永发出来自内心深处的疑虑,“我们留在此地,跟鞑子交战,可说是前无进途,后无退路,功劳怎么都轮不到咱……难道还要等着背黑锅?”
朱永道:“偏头关城塞才多大地方?这里又非京畿周边繁华城镇,莫非进城后就能少吹点儿北风,少呛几口黄沙了?”
“可是……有城墙作为屏障保护,好歹将士们能睡个安稳觉。”
朱晖道,“就算父亲认为不用进城,但那位李道长明明可以帮我们,却提出让我们驻扎城外,这会让将士们寒心的。”
朱永脸色显得很平常:“城外军营与城池互成犄角之势,且我兵马都驻扎在半山腰,易守难攻不说,还有天然的山泉水供给,不虞有失街亭之祸。
“另外,李大人不是把粮食都留在我们军中了吗?这样就很好……鞑靼人前来,将士们知为何而战,城内兵马也不会见死不救,可以说优势在我。”
朱晖皱眉:“父亲莫非是气糊涂了?为何要替姓李的说话?他分明记恨父亲先前未能听从他的号令,诚心给咱们出难题。等打完仗,咱是要回京城的,而他则会留在山西为巡抚,本地人马都成了他的嫡系,分明是亲疏有别啊!”
“此言谬矣!”
朱永无奈道,“儿莫要以粗浅的见识谤议他人,李道长能在朝中长久不衰,甚至新皇登基后都没倒台,足见他的见识和手段有多不凡。即便为父之前对他很留意,到如今依然觉得小觑了他。”
“您……”
朱晖这下无话可说了。
明明被人给坑了,为什么老父亲还一直向着坑他们的人说话呢?
朱永道:“只是我到现在还没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