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省把徐保叫到他临时的巡抚衙门,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
语气非常重,以至于覃昌站在旁边都想劝上两句……
咱再怎么说也得用本地人马来调查前线情报以及准备下一步与敌交战,你不能上来就把他一棍子打死吧?
等李孜省把徐保屏退。
覃昌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问道:“至于如此吗?话重了!容易让其心生逆反,别给我们找麻烦才好。”
“哼!”
李孜省冷冷道:“有麻烦让他尽管找。”
覃昌苦着脸道:“鞑子日益逼近,有一部距离偏头关也就二十多里地了,咱不是还得靠他们去打仗吗?骂不得啊。”
“指望他们?”
李孜省甩甩袖子,不屑一顾地道,“先前一次他们就没出手帮衬,难道这次就会了?就算我是本地巡抚,那也是流官,他们知我在偏关待不长久,根本就不会把我的话当成金科玉律,能糊弄就糊弄!”
覃昌好奇地问道:“那您……指望谁来打仗?”
“还能有谁?当然是目前的山西总兵官——保国公朱永啊!”李孜省道,“覃公公先前不是说,他已经领兵往关口来了吗?”
“他!?”
覃昌多少有些无语,提醒道,“先前朱永可是很不给您面子的,大有要跟您对着干的意思,现在听说您升了巡抚,他才眼巴巴地跑来帮忙!这种人,可信吗?”
李孜省耸耸肩,问道:“他可不可信,关我何事?”
“……”
覃昌觉得李孜省说话已经颠三倒四了。
你指望他帮你打仗,却不关心他可信与否?
李孜省笑眯眯地问道:“覃公公啊,你想再得一份军功吗?”
“谁不想?”
覃昌理所当然地道,“咱家想,保国公想,这偏关守军将士也都想啊!”
“欸,覃公公,你这话就不对了,想归想,但热衷程度始终是有差别的。”李孜省满含深意地看了覃昌一眼,续道,“你说这边关的老油子,有几个会跟王千户那样,真心实意给我们卖命的?我们在偏关外打了胜仗,偏关守军能给我们好脸色看?”
“这……”
“就算我是本地巡抚,他们也会拼命把我架空,让我有劲儿也使不上。再看看保国公,他与你我一样,都是个过客,他还想让他儿子在军中积累威望,难道说他保国公府不想当大明第一勋臣之家?”
覃昌笑道:“您这一说,还挺有道理的。但他麾下都是京营人马,说句难听的,那战力不行啊,远不及边军来得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