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已经顶了一圈,朝中人都快麻木了,哪里还有心思在意他这个小的?
张延龄道:“爹,你安心再等几天,我觉得好消息很快就要到了。到时你就可以重振雄风,回朝好好嘚瑟一番,把那些怼过你的人骂得狗血淋头。经此一事,谁都得把你当大明脊梁对待。”
张峦摇头道:“算了吧。为父现在想的是早点儿痊愈,这身子骨总感觉不对劲。难道是我福薄,承受不了富贵荣华?哼,为父还真不信邪,要跟老天爷好好斗上一斗。”
张延龄白了便宜老爹一眼:“别最后倒在女人的肚皮上就好。”
“呸,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为父这叫恣意享受人生,你这年岁懂不了!如果你跟我一样,大半生蹉跎,临老了突然来这么一出,你也忍不了。
“你以为为父跟那些天生的权贵一样,能看淡一切?也就是你姐夫才……也罢,为父不能谤议君王,你小子也少在人前口花花,免得祸从口出。话说这人无千日好,谁知将来你姐夫是否会对你下手?咱还是得有点儿防备心……”
……
……
听了张延龄对自己寿命的预测,张峦刚开始很恐惧自己会英年早逝,所以有点儿小毛病就哪儿都不去,待在家中养病。但问题是他那跳脱的性格就好像个浪子,就算想把心收回来也几乎办不到,到最后发展到就算拖着病躯,他也要去外宅,毕竟那边有他内心深处割舍不下的东西,且乐此不疲。
入夜后,刘吉正在家中奋笔疾书,他准备继续拱火,让朝中人踊跃上疏参劾张峦。
不知不觉已是夜深人静,刘吉依然不觉得疲累,越写越兴奋,但还是因为天气寒冷不断搓手,却在此时,门口有侍从前来禀告:“老爷,徐学士登门来访。”
“不见不见。”
刘吉抬头随口说了一句,突然想到什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侍从道:“已经敲了二更的梆子鼓。”
刘吉皱眉道:“都已经是二更天了,还跑来找我?没问是何事吗?”
“不知道啊。”
侍从也很无奈。
刘吉这才放下笔,嘴上嘟囔着,似乎对徐溥的造访很不满。
到了外间。
但见徐溥立在那儿,神色间有些焦急。
“怎么了?”
刘吉问道。
徐溥道:“刚收到山西镇传来的八百里加急,说是李孜省领兵出关,说要跟鞑靼人正面交战。”
“什么?”
刘吉一听,先是一惊,随即难掩喜色,问道,“李孜省真带兵出塞去找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