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心里一惊，这哪里是抬举，分明是把宜常在往“特殊”的位置上推。
他偷偷抬眼，见皇帝盯着那张宣纸，眼神复杂，便知这里面定有隐情，连忙磕头：“奴才记住了。”
待李玉退下，弘历又拿着宣纸回到内殿，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宜常在暂住的偏殿走去。
殿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他透过缝隙往里看，宜修还在睡着。
“难怪太后要处处针对你，”弘历低声自语，“她怕你回来，怕你夺回属于你的位置，更怕朕记着你的好，不再听她的摆布。”
他又想起娴贵妃——自皇后病重，她便以“协理六宫”的名义。
处处模仿她的做派，连穿的衣服、用的首饰，都刻意往嫡母当年的样式上靠。
前几日还借着祈福的由头，在太后宫里哭诉“中宫不可无主”，明里暗里想让太后替她说话，谋夺皇后之位。
“野心倒不小，可惜太蠢。”弘历冷笑一声。
她那样的贤德和智慧，岂是娴贵妃能比的？
她以为靠着太后的支持，再装装样子，就能坐稳中宫之位，却不知他心里，从来只有嫡母这一位正统皇后。
弘历推开门，宜常在听到动静，连忙起身行礼：“臣妾参见万岁爷。”
他走上前，扶起她的手，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掌心，心里更疼了：“不必多礼，坐着吧。”
宜常在依言坐下，却不敢抬头看他，只垂着眼，盯着自己的裙摆。
弘历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想起从前她在他面前，总是温和地叫他“小四”。
还会把他拉到身边，给他讲书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