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旁的同僚，发现对方也正盯着自己指尖那点可疑的晶莹发愣。
"苏总管，"张廷玉轻咳一声，"这折子……"
苏培盛睁着眼睛说瞎话面不改色："天儿热，朱砂融了。"
张廷玉看着窗外飘雪的腊月天："……？"
暖阁里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接着是文鸳压低的惊呼："哎呀！"
雍正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又偷吃？"
"臣妾就尝了一小口……"
"半匣子松子糖都没了，这叫一小口？"
张廷玉与同僚对视一眼，默契地低头研究起那份黏糊糊的奏折——嗯，这墨迹晕染得颇有风骨。
三日后早朝，某位御史的奏章上赫然粘着半片玫瑰花瓣。
"启禀皇上，微臣要参……"御史展开奏本时突然卡壳，盯着那片嫣红花瓣抖了抖胡子。
龙椅上的雍正以拳抵唇轻咳："爱卿继续。"
暖阁珠帘后传来"咕咚"一声，像是有人从绣墩上滚了下来。
苏培盛快步过去，只见文鸳正手忙脚乱地把糖盒往袖子里塞，唇上还沾着亮晶晶的糖霜。
"娘娘，"苏培盛压低声音，"您昨儿藏在这本里的玫瑰糖……"
文鸳瞪圆了眼睛："这本是御史的？！我以为是皇上批过的闲折子！"
珠帘外，御史还在结结巴巴地念："参、参内务府采买鲜花逾制……"声音越来越虚——毕竟龙案上就摆着瓶新折的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