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合上的轻响,像最终判决的落槌。
休息室里死寂无声,只剩下我自己粗重未平的呼吸,和心脏在空荡胸腔里沉重又杂乱的搏动。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汗水与冷冽的气息,以及那个叫“陈哥”的男人带来的、无机质般的压迫感。
马嘉祺最后那个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的荆棘,里面淬着冰冷的警告和某种更深、更暗的、几乎像是哀求的东西,反复在我眼前闪现。
“离开这座城市。” “忘了所有的事。” “永远别再试图靠近我。” “如果你还想平安无事地活下去……”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进耳膜,钉进脑海。
那个“陈哥”……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巧得像是一直在暗处监视,等待着某个越界的信号。他对我的彻底无视,比直接的盘问更令人胆寒——那是一种完全掌控下的、对无关变量的漠然。
我不是变量。
在他眼里,我恐怕连麻烦都算不上。
我只是一个……需要被清理掉的、意外的尘埃。
这个认知让我从头皮凉到脚底。
我必须离开这里。立刻。
我猛地直起身,拉开门,走廊空无一人。之前的保安和喧闹仿佛从未存在过。一种被无形之眼注视的毛骨悚然感攫住了我。我不敢走可能装有监控的主通道,凭着进来时模糊的记忆,跌跌撞撞地朝着可能有安全出口标识的方向摸去。
消防通道冰冷的水泥台阶盘旋向下,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忽明忽灭,映出我仓皇失措的影子,在墙壁上拉长又缩短。
冲出体育馆后门,夜晚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我却感觉不到丝毫舒缓。街灯昏暗,车流稀疏,每一辆缓慢驶过的黑色轿车都让我心脏骤停,每一个站在阴影里的人影都像是潜在的猎手。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酒店名字时,声音都是抖的。
回到酒店房间,反锁上门, chain也挂上,我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才敢大口喘息。冷汗早已浸透内里的衣衫,此刻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手机屏幕安静地黑着。
没有未接来电,没有陌生短信。
这种死寂的平静,反而更像暴风雨前的压迫。
他们找到我需要多久?查一个通过正规渠道购票、入住酒店的粉丝,对他们那种力量来说,恐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