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着不动,聂怀桑用扇骨轻轻敲了敲锦盒,笑道:“姑娘就别推辞了。我看你身子似乎还有些弱,这点心好歹比清粥有营养些。”他话说得随意,却恰好戳中了云舒目前的窘境。
她确实需要营养。这具身体底子太差,光靠清粥咸菜,不知要养到猴年马月。
内心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现实需求战胜了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她小声道:“……多谢公子厚爱。”算是默许收下了。
聂怀桑脸上立刻露出“这就对了嘛”的满意表情。
送完点心,聂怀桑照例没有立刻离开。他似乎真把云舒家院子当成了什么有趣的观光点,摇着扇子,开始找话题闲聊。
“姑娘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他好奇地问,眼神清澈,纯粹就是没话找话的闲聊。
云舒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没…没什么,就…做些家务,喂喂鸡……”内心补充:‘以及发呆和内心吐槽。’
“哦?”聂怀桑似乎觉得这很有趣,“喂鸡?怎么喂?它们听你的话吗?我小时候也想养些小动物,可我大哥说玩物丧志,不让养。”他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遗憾和抱怨,很自然地就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
然后,不等云舒回答,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吐槽起来:“说起我大哥,真是……唉!整天就知道逼我练刀!说什么‘聂家刀法,刚猛无俦’,可我拿着那沉甸甸的刀就手软啊!姑娘你说,人各有志,为什么非得练刀呢?我看看画、品品扇子不好吗?”
云舒:“……”
她完全接不上话。内心疯狂刷屏:‘大哥?练刀?这话题跳跃度是不是太大了点?而且你跟你大哥的亲子矛盾跟我这个陌生人说真的好吗?!我该怎么接?难道说“对啊对啊逼孩子学不喜欢的东西就是不对”?会不会被你们聂家一刀劈了?’
她只能继续保持沉默,偶尔发出一点无意义的单音节:“嗯…啊…”
聂怀桑却丝毫不觉冷场,自顾自说得兴起。从大哥的严厉,说到清河哪家铺子的点心最好吃,再说到最近淘到了一把如何如何精妙的扇子,甚至开始跟她描述扇面上画的鸟有多么栩栩如生,比他追丢的那只也不遑多让……
云舒从一开始的紧张无措,到后来的麻木,最后甚至生出几分诡异的“听八卦”心态。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位聂二公子压根就不是来找她交流的,他就是缺一个安静的、不会打断他、也不会到处乱说的树洞!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