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恰好符合“安静”、“陌生”、“看起来无害”这几个条件。
这么一想,她反而放松了些。行吧,树洞就树洞吧,有点心拿,还能免费听豪门八卦(虽然是单方面的),好像也不亏?
于是,院子里就出现了一幅奇特的景象: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隔着篱笆口若悬河,一个布衣荆钗的农家女低头默默站立,看似毫无交流,却又诡异地和谐。
聂怀桑足足说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到觉得口干舌燥,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天色,哎呀一声:“光顾着说话了,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不然大哥又该念叨了。”
云舒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要走了!她连忙行礼:“公子慢走。”
聂怀桑心情颇好地翻身上马,冲她挥了挥扇子:“点心记得吃!我改日再来看你……哦不,再来找你说话!”他说完,一抖缰绳,马蹄哒哒,很快便远去了。
云舒站在原地,看着石墩上那个精致的锦盒,又看看那人影消失的方向,心情复杂难言。
这位聂二公子,还真是……与众不同。说他心思深沉吧,他吐槽自家大哥跟倒豆子似的;说他毫无心机吧,他又总做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
‘改日再来?’云舒拿起那盒点心,叹了口气。‘但愿他只是随口一说。’
她提着点心回到屋里,打开一看,是另一种没见过的精致糕点。她拿起一块,慢慢吃着,甜味在口中蔓延,却让她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这算什么呢?天上掉下来的点心供应商兼八卦广播员?
而另一边,骑马回程的聂怀桑,心情颇为舒畅。
随从再次忍不住好奇:“二公子,您似乎很中意与那云舒姑娘交谈?”
聂怀桑摇着扇子,迎着微风,笑眯眯道:“嗯?是啊,你不觉得她挺好吗?”
“安安静静的,从不插话,也不会像家里那些人一样,听我说不了两句就开始说教,要么就劝我用心练刀。”他撇撇嘴,随即又笑起来,“跟她说话,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轻松!反正她也不会说出去。”
他纯粹是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安全的情绪垃圾桶和单方面倾诉对象。至于对方怎么想?他压根没考虑过。一个被宠坏的、自我中心的少爷,做事全凭一时兴起,哪会想那么多。
只是,连续几日的造访,那个总是低着头、安安静静、偶尔眼神里会闪过些生动情绪的小姑娘,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