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的抱怨口吻。
清河聂氏,聂怀桑。云舒默默记下,依旧低着头:“没…没事。”
聂怀桑看着她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继续道:“今日过来,一是为昨日的莽撞道个歉,二来嘛……”他拖长了调子,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我昨日好像把扇坠掉在这儿了,那是我新得的玩意儿,姑娘可曾瞧见?”
扇坠?
云舒这才敢微微抬眼,视线快速在地上逡巡。果然,在昨天她差点摔倒的柴火垛旁边,一小截红色的丝线半掩在土里。她小心地挪过去,蹲下捡起来。是一个小巧的玉蝉扇坠,雕工精致,玉质莹润,一看就价格不菲。
她捏着那枚沾了泥土的扇坠,像是捏着个定时炸弹,赶紧双手奉还:“公子,是…是这个吗?”
“正是它!多谢姑娘!”聂怀桑接过,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露出毫不作伪的开心,“可算找着了,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刚玩没两天就丢了,多扫兴啊!”
云舒连忙摇头,内心却忍不住腹诽:‘不值钱?骗鬼呢!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的价值观真是扭曲!而且就为这么个小玩意儿又专门跑一趟?您老人家是真闲啊!’
拿回扇坠,聂怀桑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摇着扇子,闲适地打量着这个简陋的小院,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那几株被云舒拔出来的野草上。
“咦?姑娘还认得草药?”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具,好奇地凑近两步,弯下腰看了看。
云舒心里一咯噔:‘糟糕!手贱被发现了!’她赶紧否认:“不…不认得,就是…随便拔的……”声音越来越虚。
聂怀桑却浑不在意,自顾自地抱怨起来,带着点撒娇似的口吻:“唉,说起这个我就头疼。我大哥总逼我练刀,说什么聂家刀法刚猛无俦,不能失传。可我实在不是那块料啊,每次练完都浑身酸痛,几天缓不过来。要是有能不这么难受的法子就好了。”他撇撇嘴,一副“我真的尽力了但就是不行”的苦恼样子,完全就是个被家长逼着写作业的少年。
云舒低着头,不敢接话。内心:‘练刀?听起来就很可怕……不过浑身酸痛倒是懂,我以前加班也这样……等等,他跟我抱怨这个干嘛?我们很熟吗?’
一阵风吹过,带着晚春的凉意。云舒身子还没好利索,下意识地抱紧了手臂。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聂怀桑注意到了。他看了看她身上略显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