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孔雀开屏与猪突猛进”的意外,像投入枯井的一颗小石子,响动过后,井底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沉寂。
云舒继续着她吃了睡、睡了发呆的“养病”生涯,内心的吐槽是唯一的娱乐活动。偶尔,脑子里会闪过那个拿着扇子、行为略显脱线的纨绔公子形象,但也只是当作平淡生活中的一点奇异点缀,很快便被“晚上能不能多吃半块饼”的现实忧虑所取代。
养母云娘从地里回来时,倒是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兴奋提过一嘴:“听说前日来村里那位公子,是清河聂氏的二公子呢!真正的大仙门世家!真是气派又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语气里满是普通农户对云端人物的仰望与赞叹。
清河聂氏?仙门?
云舒心里哦了一声,算是给那只“孔雀”贴上了个标签。果然不是普通人。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仙门世家离她这个农家女太远,就像天上的云彩,看看就好,跟她碗里的粥能不能稠一点毫无关系。
然而,她没想到,天上的云彩居然又一次飘到了她家篱笆院的上空。
次日下午,阳光正好,晒得人懒洋洋的。云舒正蹲在院子里,对着几株她凭着模糊记忆和现代常识辨认出的、据说能清热解暑的野草发呆,思考着这玩意儿能不能改善一下顿顿清粥的伙食。
熟悉的马蹄声和隐约的喧闹声又从村口传来。
当聂怀桑那身骚包……哦不,是飘逸的浅青色长袍再次映入眼帘时,云舒差点把手里那棵草直接塞进嘴里。
‘怎么又是他?!’内心警报瞬间拉满,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低下头,迅速站起身,手脚僵硬,瞬间切换回“受惊鹌鹑”模式,内心疯狂刷屏:‘没看见我没看见我……大哥您追鸟还没追够吗?我们村没那么稀奇的鸟啊!’
聂怀桑今日依旧是独自一人,轻快地翻身下马,脸上带着比上次更灿烂几分、显得无所事事的笑容,“唰”地打开折扇摇着,步履轻快地走近:“姑娘,我又来叨扰啦!”
云舒不敢抬头,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公…公子何事?”内心哀嚎:‘求放过啊!我跟你的鸟真的不熟!’
聂怀桑用扇骨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一副“瞧我这记性”的模样,笑道:“昨日走得匆忙,忘了自我介绍。在下聂怀桑,家住清河不净世。昨日追那靛青雀儿,实是它叼走了我刚得的一方好墨,我心急才追了来。没吓着姑娘吧?”他语气轻松,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不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