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沾着酱牛肉油渍和纸片边缘压痕的拇指,然后,极其自然地、用自己干燥的指腹,在那点油渍上,轻轻蹭了一下。
动作快得像拂去一粒尘埃。
做完这一切,他极其自然地收回了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目光也从吴邪脸上移开,转向院子里被阳光晒得发亮的青石板。
只有那一点油渍,被蹭开了,在吴邪的拇指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痕迹。
而那张写着冰冷字迹的纸片,还被他紧紧攥在另一只手里。
院子里,阳光正好。
冰皮月饼盒子在吴邪手里散发着丝丝凉意。
胖子举着他那盒榴莲味的,有点尴尬地停在半空。
纸箱里,各种食物的香气混合着冰袋的凉气,依旧浓郁地弥漫着。
吴邪低头,看着自己拇指上那点被蹭开的油渍,又看看另一只手里紧握的纸片。
那三个冰冷的字,依旧刺眼。
但手腕上残留的那点微凉的触感,和掌心月饼盒子传来的冰凉,像两道微弱的电流,短暂地刺穿了那厚重的、令人窒息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