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霜色染苔青,
>水溅衣袍语零星。
>旧债新痕皆笑谑,
>十年寒刃化春冰。
>匣中蜜饯藏锋刃,
>耳畔谐语破心冰。
>碎玉涧边陈旧事,
>电话线两端无声。
纸片上那三个冰冷的字,像烙铁一样烫在掌心。
胖子塞过来的冰皮月饼盒子,隔着塑料壳子透出丝丝凉意,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带着血腥味的旧尘。
院门口的阳光明晃晃的,晒得人头晕。
吴邪觉得这方寸小院像个蒸笼,憋得他喘不过气。
吴邪“我去碎玉涧边坐会儿。”
他哑着嗓子丢下一句,没看胖子担忧的小眼睛,也没看门口那片浓荫里沉默的身影,攥着那冰凉的月饼盒子,像攥着块浮木,转身就走。
脚步有些发飘,踩着被日头晒得发烫的青石板路,深一脚浅一脚。
胖子张了张嘴,那句“我陪你”还没出口,就被旁边一道更沉静的目光无声地截断了。
他看看吴邪失魂落魄的背影,又看看阴影里纹丝不动的张起灵,胖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弯腰开始收拾地上那个敞着口、香气四溢却仿佛成了潘多拉魔盒的纸箱。
碎玉涧的水声比院子里听着真切得多。
哗啦啦,清冽,带着一股能冲刷掉什么的劲儿。
吴邪在溪边找了块被水流冲刷得光滑的大青石,一屁股坐了下去。
冰凉的石头激得他一个哆嗦,屁股底下湿漉漉的苔藓触感透过薄薄的裤子传来,他也懒得管。
手里那盒冰皮月饼被随手搁在旁边的石头上,塑料盒子很快凝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他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映着他没什么血色的脸。
手指在通讯录里划拉,那个备注着“债主(大冤种)”的名字跳了出来。
他盯着那名字看了几秒,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按下了拨号键。
忙音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背景音有点杂,像是翻动纸张的窸窣声,还有隐约的键盘敲击声。
解雨臣“喂?东西收到了?”
解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