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咱哥仨搁这儿,那叫隐居!叫战略性撤退!懂不懂?等胖爷我哪天发达了,去南海捞个沉船,捞他几吨金子!别说三百亿,三千亿也还了!到时候咱把钱拍花儿爷桌上,让他管你叫哥!”
他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安慰话,一边不动声色地、极其自然地伸出手。
不是去拿吴邪手里的纸片,也不是去拍他的肩,而是动作麻利地、一把捞起旁边纸箱里那盒他刚才看中的冰皮流心奶黄月饼。
塑料盒子在他胖手里被捏得咯吱轻响。
胖子“来来来!天塌下来也得先填饱肚子!”
胖子把月饼盒子硬塞到吴邪僵硬的手里,冰凉的塑料触感和里面软糯的馅料隔着盒子传递过来,试图覆盖掉他指尖捏着的那张烫手纸片。
胖子“尝尝这个!花儿爷特意寄的!顶级货!凉丝丝的,甜!吃了心情就好!管他什么债不债的,先甜了嘴再说!是吧小哥?”
胖子说着,还朝门口阴影里的张起灵挤了挤眼睛,寻求支援。
张起灵依旧沉默地立在门口的光影交界处,没有回应胖子的挤眉弄眼。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吴邪身上。
就在胖子把那盒冰皮月饼塞进吴邪手里的下一秒——
张起灵动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走进来。
他只是极其自然地抬起手,那只骨节分明、刚刚在陶缸边冲洗过、还带着一点井水凉意的手,伸向了吴邪。
目标,却不是吴邪手里那盒冰皮月饼,也不是他紧攥着、沾着油渍的纸片。
而是吴邪捏着纸片的那只手的手腕。
动作很轻,很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微凉的指尖精准地搭在吴邪紧绷的腕骨上。
吴邪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醒,身体猛地一颤,空洞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焦距,茫然地看向自己手腕上那只手,再顺着那只手,看向门口阴影里那张沉静的脸。
张起灵的目光与他对上。
没有责备,没有询问,只有一片深沉的、如同古井般的平静。
然后,在吴邪和胖子都没反应过来的注视下——
张起灵搭在吴邪手腕上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往下滑了滑。
指腹掠过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