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三日醉’!错过等一年!”
胖子第一个跳起来,小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兴奋,用力吸着空气中那甜丝丝、醉醺醺的味道,仿佛要把前几日的憋闷全吸走。
胖子“天真!小哥!赶紧的!去晚了渣都没了!”
他不由分说地拽起还在藤椅里神游的吴邪。
张起灵没有拒绝,沉默地跟在两人身后。玄色的身影融入被霞光染成金红的人流,走向老杜家那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院落。
老杜家的院子不大,此刻却挤满了人。几张拼起来的粗木桌子摆满了各家带来的山野小菜:油亮的笋干炒腊肉、碧绿的清炒蕨菜、金黄酥脆的溪鱼、香气扑鼻的菌子汤…中央则是一只半人高的巨大陶缸,缸口敞开,浓郁得化不开的酒香正是从这里汹涌而出。
老杜拿着一柄长长的木勺,满面红光地给围上来的乡亲们舀酒。新酿的米酒呈现出一种诱人的琥珀色,粘稠如蜜,酒面上浮着一层细密的、如同活物般微微颤动的白色浮沫。
喧闹声、划拳声、孩童的嬉笑声、妇人拉家常的絮语声,混合着浓郁的酒香和饭菜的香气,构成了雨村最鲜活、最温暖的乐章。
橘红的灯笼在晚风中摇曳,将一张张朴实而喜悦的脸庞映照得格外生动。
老杜头“吴老板!张老板!王老板!快!这边坐!”
老杜眼尖,看到他们三人,立刻热情地招呼,亲自舀了三大碗琥珀色的米酒递过来。
“尝尝!今年的‘三日醉’,劲儿足着呢!保管让你们睡到日上三竿!”
胖子早已馋虫大动,接过碗,道了声谢,迫不及待地仰头灌了一大口,随即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胖子“嚯!够劲儿!够香!老杜头,手艺又精进了啊!”
辛辣中带着回甘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胖脸上立刻浮起一层红晕。
吴邪接过那沉甸甸的粗陶碗,温热的酒气扑面而来,带着新米的甜糯和发酵后特有的醇香。
他低头看着碗中琥珀色的琼浆和细密的酒沫,感受着周遭那几乎要将人融化的温暖喧闹。
那些压在心头的阴霾,那些关于符号、关于窥视、关于未知“故人”的冰冷忧虑,在这浓烈的人间烟火气中,竟奇迹般地淡去了些许。
他端起碗,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酒液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