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醅浮蚁映星眸,
>喧声沸处暂忘忧。
>寒刃无声截浊流。
>醉眼贪看身侧影,
>暖意融融漫心舟——
>忽闻陌客言奇货,
>蓝布襟下蟒纹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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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那封带着不祥符号的密信,像一枚冰冷的楔子,深深钉入了雨村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
吴邪将信纸凑近油灯,反复摩挲那个微小的、眼瞳般的印记,试图从记忆的尘埃里翻找出对应的碎片。
格尔木疗养院泛黄的档案?巴乃水下古寨模糊的壁画?还是某个倒在血泊中的对手,衣襟下转瞬即逝的刺青?线索如同滑腻的泥鳅,越是用力捕捉,越是溜得无影无踪。
最终,他只能将那薄薄的信纸就着油灯点燃,看着跳跃的火舌贪婪地吞噬掉所有字迹和那个诡异的符号,灰烬飘落,只余心头一片沉甸甸的阴霾和挥之不去的窥视感。
此后的几日,小院的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表面维持着过往的节奏,内里却绷紧得厉害。
吴邪依旧会躺在廊下的藤椅里,书却再也看不进去几行,目光时常越过梨树枝头,投向村口那条蜿蜒的青石小径,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
胖子依旧咋咋呼呼,拉着小翠下他那胡搅蛮缠的棋,但小眼睛里的余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吴邪,带着担忧和欲言又止。
张起灵则愈发沉默,擦拭刀兵的时间变得更长,动作也愈发凝练,偶尔抬起的目光扫过吴邪时,那沉静无波的眼底深处,似乎翻涌着比夜色更浓稠的、难以解读的暗流。
直到村东头老杜家的院门大开,浓郁醇厚的米酒香气如同无形的丝线,丝丝缕缕地穿透了这凝滞的空气,飘满了整个雨村。
老杜头“开坛喽——!”
老杜那洪亮的嗓门带着丰收的喜悦,在傍晚的霞光里炸开。家家户户的门扉被推开,男女老少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端着自家的粗瓷碗,循着那醉人的香气汇聚而去。
新酿的“三日醉”开坛,是雨村一年里难得的盛事,意味着冬寒彻底退去,春耕的辛劳告一段落,是犒赏,也是欢聚。
这浓烈的、属于人间的烟火气息,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拒绝的抚慰力量,暂时冲散了小院上空的阴云。
胖子“走走走!老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