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一锅新琢磨的菌子汤,闻言猛地站起来,差点打翻汤锅。
小眼睛里瞬间没了往日的嬉笑,只剩下凝重:
胖子“四天?他娘的,这小子胆儿也太肥了!这雾…邪性!”
吴邪正坐在廊下的竹椅上,腿上搭着张起灵昨晚默默给他加厚的薄毯。
他的脸色比起张海客那次风波后好了不少,但唇色依旧缺乏健康的红润,眉宇间残留着大病初愈的倦怠。
听到胖子的话,他搁下手里一本翻了几页就再没动过的旧书,眉头也紧紧蹙起:
吴邪“水生?他一个人进沉雾林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片被浓雾封锁的方向,心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
张起灵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廊柱的阴影里,抱着双臂,目光同样穿透雨帘和院墙,落在那片翻滚的灰白之上。
他的侧脸在潮湿的空气中显得更加冷硬,眉骨下压,眼神沉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胖子“得去找!”
胖子把油腻的抹布往灶台上一甩,斩钉截铁。
胖子“不能干等着!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吴邪“怎么找?”
吴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但语气却异常清晰。
吴邪“这雾太大了,方向都辨不清。进去的人自己都容易…”
他咽下了那个不吉利的词。
胖子“胖爷我鼻子灵!水生那小子身上一股子松油和汗味儿!”
胖子拍着胸脯,随即又看向张起灵,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依赖。
胖子“再说了,有小哥在,怕啥?他那双眼睛,夜猫子都比不上!”
张起灵的目光从浓雾方向收回,落在了吴邪身上。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审视,仿佛在衡量他此刻的状态能否承受接下来的跋涉和未知的风险。
吴邪读懂了那眼神。
一股久违的、被当作易碎品评估的憋闷感猛地窜上心头,混合着对水生处境的担忧,瞬间点燃了他骨子里那份不肯服输的执拗。
他霍地站起身,动作有些急,带得身下的竹椅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眼前也微微发黑。